但不知道为什么,西门永淮对面前的这个老婆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十岁之后他从不敢对身边的下人心怀仁慈,或有熟悉亲近感。
他没有很快的答应皇兄,心中还有丝犹豫不决。
“不过是个老婆子,永淮哥哥还舍不得让她去东宫?”徐凤珍不以为意地笑着扯着西门永淮的衣袖。
她这无心又天真烂漫的一句话,立刻让太子心中不舒服。
西门永淮冷淡地抽回自己的衣袖,正欲开口,叶紫主动向太子行礼道:“承蒙太子殿下厚爱,老奴愿去东宫教宫女煮茶。”
“皇兄既然看得上这粗鄙的婆子,明日就让她去东宫呆些时日,也好让皇兄和我一样能喝到这样好喝茶水。”西门永淮温言笑道,可扫过叶紫的眸色十分冷淡。
人都喜欢往高处攀,这个老奴也不例外,东宫可要比他这寒王府好。
徐凤珍见西门永淮答应了太子,便对叶紫颐气指使地道:“下去,再煮些茶来。”
“是。”叶紫低头转身退出了这观景阁,这下可好了,本来只想呆在这寒王府内,离西门永淮不近不远的,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解释误会,一表自己的心意。
却因为想让西门永淮喝到对身体有益的
茶水,露出了几手茶艺,没想到太子会直接张口向西门永淮要人。
这些煮茶的方法,她都是从娘亲留下的一本叫《茶论》的书中学到的。
这本书是娘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几件遗物中的一件。
从小没事时她就在看这本书,那些发黄的书页几乎快被她翻烂了。
如果有机会,她很想把那本书再重新抄录一遍,书中所记载的那些茶艺也好将来能保存流传下去。
可前世她却没去做这些有意义的事,困在柔情蜜意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自己变成那么可怜可悲的女人,会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看刚才那情形,西门永淮要是不答应会有伤与太子之间的情意,要是爽快答应,叶紫又怕他直接大方把她送给太子。
情急之下,她干脆自己主动开口,表示愿意去东宫教那些宫女茶艺,教会了东宫的宫女,她还有退路可以向太子请求回到寒王府。
她觉得自己刚才没说错什么话,西门永淮为何扫她时那眼神像是隐着怒气?
徐凤珍见西门永淮还盯着那个老奴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悦,一个丑陋的老奴而已,永淮哥哥怎么还看似有些在意。
她干脆去拉太子的衣袖,“太
子哥哥,我们继续玩游戏。”
太子见她主动拉扯他的衣袖,高兴地傻笑道:“好啊,继续投壶。徐卿该你投了吗?”
“是的,太子殿下,该微臣了。”徐文龙投出一支箭,也没中。
他们四人又玩起了游戏,欢声笑语,似回到了儿时在宫中无忧的时光。
叶紫回到了茶房,煮着茶,手中拿着小团扇,关注着炉火。
其实煮茶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按娘亲留下来的那本书上说,一杯好茶是需要茶叶、水、炉火、茶具都能完美结合在一起。
她正望着炉火出神,只听外面有徐凤珍的声音,“哥,我要去更衣,你跟我干什么?”
“凤珍,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这是徐文龙的声音。
他们大概不清楚,这避开旁人说话的偏殿外,也是茶水间的所在。
叶紫隐约听到徐凤珍有些不耐烦地道:“哥,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吗?”
“不行。看你今日坐在太子和寒王之间,一会拉扯寒王的衣袖,一会又拉太子的衣袖,这样会给我们家引来大祸的!”徐文龙有些动怒地道。
徐凤珍道:“我和太子哥哥、永淮哥哥从小在宫里就是这样的啊,反倒是
你这两年在太子哥哥和永淮哥哥面前变得拘谨无趣了。”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亲兄弟之间都不若以前那样随意,更何况是我们。你若再不注意分寸是会惹祸的!”
徐凤珍哦了声,道:“那我以后会和太子哥哥太子殿下保持距离”
“不是让你远离太子,是别再对寒王有什么心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寒王对你无意”
“不是这样的!永淮哥哥是喜欢我的,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以前永淮哥哥很喜欢笑的,也喜欢笑着唤我阿珍妹妹只是后来姨父继承皇位后他才变了,变得不喜欢亲近人,变得冷漠”
“凤珍,你清醒点!”徐文龙打断她的哭诉,像是捂住了她的嘴,“你还敢称当今陛下为姨父,你疯了吗?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如今陛下和皇后正在为太子选妃,而这个太子妃的人选多半会是你!你不要再在太子面前向寒王示好,这不光会害得寒王和太子之间生出间隙,还会害了我们整个家族!你明白吗?”
徐凤珍哭道:“我不要做什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