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恹恹的,小腹的抽痛来回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脑子走马灯似的闪过很多小时候的事,别的皇子都有母亲的爱护和陪伴,只有他自小失去了母亲,不得不在吃人的皇宫之中苟且偷生。
带上面具,活得可悲又憋屈。
小的时候,他很是羡慕舟杳杳,她活泼爱笑,飞扬跳脱,无论闯了多大的祸,都有父母顶着。
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和舟杳杳好好相处,也很喜欢她的家。
但两个人大概真的八字不合,撞到一起,总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他对舟杳杳厌恶的情绪就占了上风。
直到她在他身上下咒,让他在外祖父和扶越灵族一众长老面前跳舞,唱黄调……
谢云宴的思绪倏地停住,柔软的触感席卷他全部的感官。
他的肚子上多了一双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揉摸着。
“殿下,你肯定没听过江南的民谣吧?”
舟杳杳放低了声音,自顾自的唱了起来,“月儿摇,月儿桥,月儿站在桥下熬……”
谢云宴的嗓音本就清亮有磁性,此时柔柔地唱起歌谣竟是一点也不怪异,反而带着浓浓的眷恋。
他的心也跟着飘起来,飞到了那片烟雨江南。
舟杳杳的手仿佛带有魔力,一下一下的缓解了谢云宴小腹的疼痛,也抚平了他烦躁的心。
后知后觉,谢云宴的耳朵有些泛红,他拉住舟杳杳的大手,尴尬的咳了一声
,“咳,可以了。”
好丢人!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哄!
舟杳杳快速地扫了一眼他微红的眼尾,心中满是怜惜,可怜的孩子被痛经吓坏了吧?
想想她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也是吓得半死,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谢云宴一个大男子,现在被迫当了女子不说,还得经历月事的摧残,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她看着谢云宴的样子,莫名有点爽到了!
谢云宴也不总是从容不迫的高岭之花,他也会软弱的哭唧唧!
所以,下次见面她就要提醒娘亲,绝对不能再嫌弃她!
心情一好,舟杳杳面对谢云宴也善良不少。
昨天才采了心头血……将近一盆,今天就来了月事,看来进城之后要给谢云宴补补血,免得他晕倒。
谢云宴半躺在榻上,默默算着还有多久月事才会结束。
就算以前辛苦了些,背负的多了一点,可好歹不用像现在这样,除了躺着,他根本不敢动一下!
“殿下,我们端了宁城太守,二皇子一系会不会狗急跳墙派杀手出来?”
谢云宴眯了眯眼,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神却瞬间变的凌厉起来,“以那位的心性,刺杀这种事不得不防。我们先去柳城修整,等我好了再回楚京。”
闻言,舟杳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谢云宴从换身后,就一直在被迫受伤。
她的身体一直新伤添旧伤,就没有安好
无恙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心疼自己的身体,还是无辜的太子殿下。
“好,就听你的。”
可惜,杀手显然也连城都不想让他们。
话落,马车突然站住,外面传来了余渊满是杀气的呵斥,“什么人?滚出来!”
谢云宴动作一凝,眼神划过一抹冷戾,他下意识地将舟杳杳拉在身后。
从来没有一刻,他这般厌恶坤宁宫坐着的那位。
舟杳杳愣住,看向前方娇小的背影,谢云宴动作太快,头上的粉色珠花一跳一跳,那是她今早上嫌弃谢云宴穿的太素淡,非要他戴上的。
不知为何,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她看着那朵珠花,莫名很有安全感。
刚想说什么,便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踏风而来,可见来人众多。
其中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哟,耳朵还挺灵,可惜命不好,跟了个短命鬼。”
“放肆!”
余渊单手抚上剑柄,冷寒地看向来人,“你们是何人?!”
“我们?”领头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要你命的人!”
“大言不惭。”
余渊面前剑光一闪,他飞身迎了上去,身后的侍卫自发的围在马车前。
黑衣人举着一把铁锤放在肩上,眼里满是不屑。
长剑铁锤相击,余渊虎口震的发麻,脸上收起了轻视,变得凝重起来。
此人很强,只这几招,来人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余渊握紧了剑柄,冷汗细密的爬
上额头。
舟杳杳和谢云宴挑开了车帘,正好见到余渊被黑衣人打退的一幕。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浮现凝重。
余渊打不过此人,并不是余渊武艺不精,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