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跳。
就连发现他和舟杳杳互换身体,都没有现在让他难为情!
舟杳杳将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甚至就连幼时除夕夜被阿娘罚关禁闭都想了。
也还是没能忍住,顶着谢云宴错愕恼恨的眼神,噗嗤笑出了声。
“对……对不、对不起!哈哈哈……我实在、噗!实在是忍不住,哈哈……”
舟杳杳笑得浑身抽筋,差点喘不上气。
谢云宴别扭的坐着,故作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来个月事么?小事一桩!”
听他这一说,舟杳杳平复下来的笑意又翻涌了起来。
“哈哈……”她笑得眼泛泪花,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太子殿下果然包容性极强,小女子佩服。”
自从灵族出事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如此开心,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张脸开怀大笑的样子。
谢云宴扯了扯嘴角,顿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咳咳……殿下,我去给你找月事带,你辛
苦再忍忍。”
舟杳杳下了马车,从小满那里找到了一条,可同样的,小满也知道了太子殿下来月事了!
谢云宴悄然挑开帘子,看见舟杳杳和小满说话的时候,死的心都有了!
他死死攥着帘子,又是舟杳杳,每次都是因为她,害的他一再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小时候跳舞,长大了替她来月事!
舟杳杳再次挑开扯帘,将一个灰色的包裹递给了谢云宴,还十分贴心的讲解了月事带的用法,还有月事期的一些注意事项。
她之前是不怎么注意月事期的,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忌。
可刚刚小满和她说,谢云宴是男子,从小也没留意过这些,万一饮食住行上不注意,把她的身体折腾坏了,等换回来吃苦的还是舟杳杳。
舟杳杳觉得甚有道理。
谢云宴神情木然,接过包袱时,心中竟心酸的欣慰,好歹她还知道用包袱送过来。
一想到舟杳杳顶着他的脸,大大咧咧地拿着月事带堂而皇之的过来……
外
面全是太子府的侍卫,一群大男人,无数双眼睛看着,岂不是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殿下,你先自己试试,若是还有哪里不懂得,尽管叫我。”
“好。”
谢云宴被强行涨了一轮月事知识,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面上云淡风轻的拿过月事带,内心却在颤抖,这做女人可真他娘……他爹的太难了!
手抖脚抖地终于放好月事带,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裙。
他深呼了一口气,面上尴尬的红晕渐渐褪去。
小满贴心地熬了一锅红枣花椒姜汤送进来,谢云宴端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脸色倏地僵住。
舟杳杳古怪的挑挑眉,“殿下,快喝吧,这个汤暖身的,你会很舒服的。”
能不暖吗?
她让小满放了一整块姜进去,她就不信谢云宴还能守着他那张假面接着笑!
但谢云宴不懂,还是臭着一张脸,将整碗汤喝了下去。
小满本来知道谢云宴来月事后有点想笑,可此时见他面色如常,不由得转为
了深深地敬佩。
高人!
不愧是堂堂南楚太子,就连此等尴尬之事都能泰然若之,高,实在是高!
用完了汤,谢云宴面无表情的下车。
他调整好的表情顿时一僵,半晌都不敢动,等感觉过去,才慢慢的走到一边坐下。
余渊坐在小满身侧,对面便是舟杳杳和呆滞的谢云宴,他真的不想笑得,可这事也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跟随谢云宴时间太久,十分了解自己的主子,知道主子此时看似淡定从容,可心里不知道如何翻江倒海!
一想到这,余渊既心疼又好笑,“主子,您现在感受如何,需不需要属下帮您做点什么?”
谢云宴阴森森地瞟了余渊一眼,却不敢动。
但行动上的不便,使得他的眼神更为杀气腾腾,余渊被盯怕了,缩了缩脖子,鹌鹑似的喝起了汤。
可埋在汤里的嘴角虽然看不到,但他像中了毒一样整个肩膀都在抽搐。
谢云宴:……
用过午膳之后,马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又开始
摇晃起来。
谢云宴半躺着,紧张地抓着身下的锦被,疑心再继续晃下去,他不会血流成河吧?
“殿下,喝点热水吧,会舒服一点。”
看着他惨白的脸颊,舟杳杳贴心的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谢云宴十分自然的接过来,小心地喝了一口,果然舒服了一点。
让他动不动就有一种,把自己拦腰斩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