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被这样子的柳穗宁吓了一跳,总觉得她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一般:“柳小姐这个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
“失血过多,能保住命都是她祖宗保佑了!”苏大夫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回去的路上,马车走的慢一些,可别扯着伤口,再出血,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
“马车里已经按照苏大夫吩咐的,铺了厚厚的褥子,只要这一路上小心些,就不会出事!”沉香快步走过来。
婢女扶着柳穗宁上马车前,柳穗宁回头看向苏大夫:“多谢苏大夫救命之恩,若有机会,一定涌泉相报!”
苏大夫看着柳穗宁,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的伤得仔细养着,等伤好了,还得调养气血,一定要精心养着,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柳穗宁盈盈的行了个礼:“穗宁记下了!”
站在一旁的宋嘉南看着柳穗宁半晌,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怎么不见得你跟我道个谢?”
柳穗宁瞥了一眼宋嘉南:“讲的好像你会医术一样!”
宋嘉南被气笑:“没有
我把你捡回来,他哪里有机会救你?”
“我怎么记得,你差点杀了我?”柳穗宁指了指缠绕着纱布的脖子。
那里,有一道不算浅,但是并不致命的伤口。
“白眼狼!”宋嘉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认命的上马。
一路上,积雪很厚,马车走的很慢,原本两个多时辰就能到的地方,他们一行人愣是走了四个多时辰。
他们一行人从城门口进燕京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少小商贩挤着要出城门,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柳穗宁裹着被子坐起来,她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的风景,道路两旁的商铺,纷纷点燃了灯笼,乍一眼看过去,很是热闹。
马车一路走着,最后是在镇国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
柳穗宁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镇国将军府,只觉得恍惚。
曾经被关在牢房里的那些日子,她做梦都想回来看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样子。
前世的时候,她被宋嘉南送回柳家,可那
个时候的将军府,早就被柳昱堂鸠占鹊巢,宋嘉南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被柳昱堂赶了出去。
那一日,如果不是冬青咬着牙坚持,背着她将她送到舅舅家,她早就死在了外面了。
直到那个时候,柳穗宁才知道,她被人刺杀这件事,有柳昱堂的手笔,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要让自己活着回来。
毕竟她父亲没有儿子,若是她死了,他们就可以逼迫她父亲过继他们家的儿子,主家无继,旁支便有翻身的机会。
而他父亲,因为一时之间的心软,没有直接绞杀他们,而给自己留下了后患,最终害得自己声名狼藉。
一想到这里,柳穗宁的眼底,布满了杀气。
“王爷,您怎么来了,我马上让人去通禀!”柳穗宁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门房对她并不熟悉,但是认得他身边的摄政王。
柳穗宁回过神来,她抬了一下手:“王爷送我回自己家,用不着通禀!”
门房满脸莫名:“自己家?你是谁啊,这里是柳府,算你哪门子的都自己家啊!”
柳穗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路小跑着从府里出来的冬青,一脚踹在了门房的腿窝里:“混账东西,敢在小姐面前大呼小叫,你不要命了!”
门房被踹的直接跪了下去,他甚至没来得及发脾气,就看到冬青她快步走到柳穗宁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小姐!”
门房也是个聪明人,冬青可是柳家唯一一个嫡出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
那么能让她这么跪在地上的,也就只有她的主子,柳穗宁,柳小姐了!
“原来是小姐回来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姐您快请进!”门房脸色骤变,忍着腿窝的巨疼,瘸着一条腿,赶忙将人请进去。
宋嘉南跟着进去的时候,不由的看了一眼门房,京墨更是拍了拍门房的肩膀:“狗仗人势不稀奇,不认识主子的狗,我还是第一次见!”
门房低着头,脸都有些发绿。
冬青搀扶着柳穗宁走进柳家大门的时候,远远的,她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花厅传来的欢声笑语。
宋嘉南自然也听到了,他跨了一
大步,走到柳穗宁的身边:“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了去!”
柳穗宁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宋嘉南,笑了一声:“王爷说笑了,整个燕京,应该还没有什么人敢欺负我!”
说话间,一行人便已经走到了花厅。
有眼力界的下人在看到柳穗宁进府以后,就早一步赶到了花厅,正在跟柳家旁支的当家人,也就是柳穗宁的堂二叔柳昱堂说话:“爷,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在吗?”柳昱堂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