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疼的受不住了,我可以让苏大夫给你开点止疼的方子,只是这个方子吃了,你可能会留疤!”宋嘉南在柳穗宁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伸出手在铜炉前暖手。
“我不吃,这点疼,有什么受不住的!”柳穗宁梗着脖子。
若不是她眼角的泪水还没擦干,宋嘉南还真是信了她这一副刚强的样子。
“厨房煮了燕窝粥,去端两碗来,本王还没用早膳呢!”宋嘉南挥了挥手,婢女就赶紧出去了。
等到屋子里没人以后,宋嘉南才看向面前的柳穗宁:“你是个命大的,
躲过了刺杀不说,还被我捡回来了!”
柳穗宁抿着嘴不说话。
“我得了消息,你们先行回燕京的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几个还在找你!”宋嘉南看着面前的柳穗宁,冷不丁的说道,“柳小姐,你可知道,你招惹了谁?”
“我常年在关外,能招惹谁?”柳穗宁嗤笑,“无非就是我身上有他们忌惮的东西,他们不希望我安然无恙的回燕京罢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宋嘉南微微挑眉,“你父亲手握重兵,如今回京,那可不就是众人的眼中
钉肉中刺嘛,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柳穗宁低垂着眼,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炉,不自觉的红了眼。
“你的人,我已经派人送他们入京求援,事情只有闹得大了,陛下才能彻查!只不过,你的名声大约是不好听了!”宋嘉南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是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她的心里。
柳穗宁沉默半晌,然后抬头看向宋嘉南。
“先帝与我父亲称兄道弟,我父亲手握重兵,镇守着沙洲数十年,如今陛下召我们一家回燕京,无非是想借我父亲做依仗,稳住朝纲!”
“我
父亲膝下独有我一女,我若是死在外面,亦或者名声被毁,就无人能拿我做姻亲,就连陛下也无可奈何!”
“我父亲无后,旁支必然以此为裹挟,到时候,我父亲手中的兵权早晚会被人蚕食。”
“摄政王承先帝手足之情,辅佐新帝登基,想必也不希望我们柳家这么轻而易举的而被人分解吧!”
柳穗宁的话算得上是字字诛心。
宋嘉南微微靠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柳穗宁:“所以,你准备如何?”
“我父亲与先帝年少时曾为异性兄弟,那摄政王,也算得上是
我的叔叔了!”柳穗宁偏头看着宋嘉南,“只要皇叔昭告天下,是你在半路救下被挟持的我,我的名声自然保得住!”
柳穗宁的脑子动的很快,宋嘉南对此颇为满意:“不愧是柳将军养的女儿,称得上聪慧!”
柳穗宁在这处僻静的院子里养了三天,她常年习武,身子骨健朗,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快,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婢女扶着柳穗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一束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乍一眼瞧过去,她脸上的血丝都是根根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