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抄到“人当戒妒,约束己身”的时候,许曼欣笔下一顿,总觉得太后是在意有所指。
她心下有些委屈,但不敢反驳,只能默不作声地继续写下去。
等临近午时,太后才被人搀扶着起身走来。
许曼欣片刻不敢懈怠,几个时辰下
来,手指都有些发酸了。
袁太后俯身查看了几眼她的字迹,见字迹工整,没有敷衍的意思,心头的火气才熄灭不少。
她淡淡地说:“行了,先歇会儿吧。既然到了这个时辰,珍贵妃就陪哀家一并用膳吧。”
宫人布菜的时候,她才叹了口气。
“今日找你过来,究竟是什么目的,聪慧如你也该猜出来几分了。昨日之事,哀家心里也清楚并非是你之过,多半是皇上意气用事,偏要固执己见地去见你。因而让哀家对你过分苛责,哀家也于心不忍。”
许曼欣的手指捏住筷子,一直低着头。
“他对你的心思,这阖宫上下谁不清楚。他要替你撑腰,哀家没有意见,可他是皇帝,劳师动众地将那么多秀女给册封入宫了,却至今一个新人都没见过,这算怎么回事?”
“哀家老了,他又是一国之君,这些话哀家就算说了他未必能听得进去。恐怕能劝动他的,只有你这个宠妃了。”
“皇后从前那般任性,如今还不是能一再退让,对你都颇为宽待。珍贵妃,你又最是个懂事的,日后要如何以身作则,提醒帝王雨露均沾,这个道理不用哀家再教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