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宁侍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宁初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回府的当晚,下午在街上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了宁侍郎的耳中,此刻宁侍郎已是怒不可遏
“你一个女儿家怎可在大街之上随随便便宣称自己已许配人家?你将咱们宁府的颜面置于何地?你身为宁府的嫡女,竟这般口无遮拦,而且对方还是北辰王,你可知那北辰王是什么人?这几日教导姑姑教授你的礼仪教养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爹,这次确实是女儿错了,女儿也是被逼急了,当时只想着赶紧摆脱那尴尬的局面,才一时口无遮拦。而且女儿本就中意那北辰王,此生非他不嫁!”宁初梗着脖子,说出这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
宁侍郎只觉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一时惊得瞠目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白氏亦是吃惊非小,她万没料到宁初竟然对北辰王动了心。也好都传这北辰王暴虐无度,性子阴晴不定,这宁初要是嫁过去定没好日子过。
丫鬟小厮们更是个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在心里暗自嘀咕:他们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啥都敢说,啥都敢做呀……
“姐姐,你快别说了……”宁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生怕她这个姐姐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你你你……”只听宁侍郎接连好几个“你”字,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吐不出来。
“老爷,消消气……”白氏轻柔地给宁侍郎顺了顺气,“有话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
“你还非他不嫁,你可知那北辰王平日里别人都称他什么?修面阎罗!满京都里哪家的女儿敢许配给他?”宁侍郎声音颤抖着说道,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北辰王,虽说是个王爷,却性情孤僻暴虐,一直不得皇帝宠爱,故而圣上也一直未给他选王妃,自己这个女儿如今却对他一往情深,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给北辰王,爹,您平时最疼爱我,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宁初无理取闹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对方可是北辰王,为父能有什么办法?他若是不愿娶你,你难道要孤独终老吗?”宁侍郎也是拿宁初毫无办法
“若是不能嫁给他,我就出家去做尼姑!”宁初心想反正事已至此,不如豁出去了
此时玉华宫内
淑妃正在为皇帝更衣,淑妃乃是北辰王的母亲,却并不是生母,北辰王生母早年间诞下北辰王后,不知是何原因,竟出宫削发成尼了
“今日北辰王可进宫请安了?”皇帝站立着,张开双手,任由淑妃为他解开腰带
“今日晌午的时候,清儿就已过来请过安了。只是……”淑妃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崇熙帝看淑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说无妨。”
“只是清儿已经过适婚的年龄,却一直没有婚配,臣妾身为他的母妃,也着实替他着急。”淑妃叹了口气道
“爱妃说的是,如今朝内适婚年龄的女子也有不少,改日让礼部列一份名单送过来。你挑一挑便是了。”崇熙帝握着淑妃的手安慰道,但是淑妃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多开心
“怎么爱妃还有别的忧虑?”崇熙帝察觉到淑妃似乎还有话要说
“皇上,臣妾今日在御花园闲逛,听闻清儿与户部侍郎宁朗的嫡女宁初两情相悦,已经互定了终生……”接着便把今日在长街上发生的事更加添油加醋的说给了皇帝听:“皇上何不成人之美,为他们赐婚?”
“真有此事?”崇熙帝微微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后说到:“此事待朕问过宁朗再做定夺吧”说罢,两人便睡去
翌日,勤政殿内。
崇熙帝端坐在龙案之后,目光落在下方站着的户部侍郎宁朗身上,开口问道:“宁朗,朕听闻你家女儿宁初与北辰王情投意合,甚至已私定终身,可有此事?”
宁朗闻得皇帝此问,心中念头一转,暗自思忖:这可怎生是好,昨日之事这么快就传入圣上耳中了。初儿那丫头对北辰王一片痴心,非他不嫁,莫不如……
于是,宁朗恭敬回道:“陛下,小女对北辰王倾慕已久,昨日之事发生后,如今已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小女一颗芳心全系于北辰王身上,如此一来,臣恐小女日后难以再觅得良婿啊……”
崇熙帝听后说道:“既如此,朕便拟一道圣旨,为他二人赐婚,爱卿意下如何?”
宁朗赶忙磕头谢恩:“谢陛下隆恩!”为了女儿宁初,宁朗哪怕豁出这把老骨头也在所不惜。
“父皇,儿臣不能娶宁侍郎之女!”上官言清本欲向皇帝请安,刚踏入殿中,就听闻皇帝要为他们赐婚,不及宣召便匆匆跑了进来,“儿臣如今并无娶妻之意,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崇熙帝微怒道:“胡闹!你身为北辰王,当日在大街上为何不将此事说清?如今事情已然传开,众人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