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她答案的,恐怕还是只有卞梁一个。
卞梁告诉时微,卞睿安的确不在家,他今天一早搭乘飞机,去T国了。
时微很是纳闷儿:“去T国干什么?"在她印象里,T国总是跟战乱、游行、抗议等词绑定在一起。“这你就得问他了。"卞梁无可奈何地笑,“到底是多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冒险走这一趟。说真的,我也特别好奇。”
卞梁这话听得时微毛骨悚然,但卞睿安又不傻,即便是身在T国,肯定也不会主动往动乱的地方凑。时微从早到晚都在试图与他联系,终于,在转机的空档,卞睿安给她回了个电话。
“你去T国干什么?"时微问。
“有事。“卞睿安语气冷淡,心中分明还带着气。“我早上去仁和公馆,保安跟我说你凌晨四点出去了。”
“我去T国也是保安告诉你的?”
时微蓦地一顿…是小叔。”
她原本想要借着电话,将昨天的事情解释给他,但眼下看,一时半会儿更加说不清楚了。
T国很乱,你注意安全。”
卞睿安“嗯"了声:“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时微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没什么事了。”“行。“卞睿安挂断前,又顿了一拍,他主动告知时微,“我二十四号回来。”
看他态度稍微转好,时微眼睛亮了一下:“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吧?”
“孙飞昂跟我一起,落地后还有本地安保团队同行。”听了这话,时微才勉强放下心:“二十四号苟利云结婚,我圣诞节过去找你。”
“嗯,挂了。”
时微从卞睿安这通电话中得到了短暂的安慰,洗完澡后,她没有立刻上床睡觉,反而走到客厅,破天荒地打开了蒙灰已久的电视机,来来回回地切换频道,看了许多T国的相关新闻。
看着看着,那通电话带来的安慰烟消云散了,一颗心在胸腔内胡乱蹦跳着,她很难得地,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好不容易睡着,还做了噩梦。
她梦到卞睿安在战后废墟中被炸成两截,头脸都被血糊得不成样子了,上身残躯飘在半空中,那双眼睛是睁着的,他在破败的城市里游荡,好像幽灵,好像在寻找什么。时微与他目光相接的一瞬,他红着眼睛朝自己猛扑过来,时微登时惊醒,满头满脑都是汗。
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时微站在落地窗旁边往楼下望。市中心最值钱的夜景也变得诡异可怖,总觉得有东西会顺着排水管道爬上来,她后退了一步,赶紧把帘子拉上了。
卞睿安落地后的头几天,时微发消息还能收到回复,二十二号之后,每条消息就都如石沉大海。时微从新闻上得知,因为各种原因,T国通讯受到影响,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反复告诉自己:通讯受阻、通讯受阻,是因为通讯受阻,所以卞睿安收不到消息、打不出电话。卞睿安不给自己报平安,并不等于卞睿安不平安。怀着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时微迎来了苟利云结婚的日子。
苟利云的婚礼对她来说也是个大挑战,因为她是苟利云三个伴娘之一,为了参加今天的婚礼,她还特意找乐团请了三天假一一一天用来参加婚礼,两天用来休息。婚礼前一天晚上,时微排练结束回家稍作收拾,就和秦清河一同去了苟利云家。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一天去新娘家同住,时微不清楚。以往参加婚礼,顶多也就是去吃顿饭罢了,除吃饭之外还有什么流程,她一概不知道。
前阵子,因为对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时微还打起了退堂鼓,但苟利云让她不用紧张,到时候指哪打哪就行。时微又想,反正还有秦清河以及苟利云的小表妹作伴,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她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卞睿安会在苟利云婚礼前几天,于T国断联。
时微这些天吃不好睡好,整个人都特别不在状态。但她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苟利云的婚礼也是一等一的大事,这个认真、执着、专一、勇敢的女孩,从十几岁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