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
苟利云父母都是善良又普通的中年人,苟爸爸亲自下厨招待三位伴娘,苟妈妈配合婚庆公司的人,还在对家里进行最后的布置。
整洁的老房子被布置得其喜洋洋,晚上四个人合并挤在苟利云卧室,肉眼可及的地方都红彤彤的,四面八方的“喜色"太过浓厚,多少给人带来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压迫感,全员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紧张。苟利云自然是最慌乱的那一个,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坐立不安的状态,躺肯定是躺不住的,一会儿起床忙工作,一会儿戴耳机听音乐,一会儿拉着表妹陪她下五子棋。秦清河看了她这个模样苦笑不已,嘴上说着:“你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苟利云听完这话,立马又找到了新的事情打发夜晚一一她与秦清河扭打在大床上,两个人嘻嘻哈哈,累了个筋疲力尽。
原本时微是在床边坐着的,那俩伴嘴“打起来"后,她跑到窗边避难。面对此情此景,她弯起嘴角笑了下:“秦清河,你好像是来抢亲的。”
此言一出,卧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时微却没有精神再跟着一起笑了。
她心里挂念着人,她希望在二十四号的零点钟声敲响的第一秒,就看到那个人安安稳稳出现在自己面前。四人排着队去浴室洗完澡,这回都老老实实躺在大床上了。苟利云突然感叹:“感觉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虽然高中我们也没睡过大通铺。”
秦清河跟着她回忆:“看萤火虫那次,是我们第一回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吧。”
“对对对,那天我喝了好多可乐。"苟利云挺身而起,“要不咱们今晚也来点?”
时微一把将她拽回来:“别人婚礼前都想着去水肿,你倒好,想方设法往皮肤里注水。”
苟利云望着天花板怔了怔:“你别说,我刚才就像是把结婚的事忘记了,真觉得房间外头就是山,山脚树林里都是萤火虫呢。”
小表妹好奇地问:“哪儿有萤火虫啊?”
时微告诉她:“是以前的龙鸣山。”
“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时微说,“景区过度开发,许多景色,都没有了。”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聊了一阵,接近十二点,秦清河把小夜灯一并关了,没睡几个小时,天不见亮,全员又被闹钟叫醒起床化妆。
昏头昏脑地搞了一早上,及至天光乍亮,新郎的车队停在单元楼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准备乘电梯上楼,时微都还半梦半醒的。
她揉搓着脸颊想要打起精神,心中却在暗想:二十四号了,人呢?
换好小礼服在大门外等候,时微冷得直哆嗦。手里拿着苟利云事先准备好的谜语卡片,她和小表妹在大门最外侧,充当阻挡谷曼炀去路的第一道关卡。
谷曼炀今天是大变样了,梳了个大背头,西装革履红光满面,身边的长辈喊他曼炀,同龄的朋友们几乎都只称呼他的英文名字Evan。
新郎官等不及电梯到位,是一路急奔,爬步梯上楼的,这倒是苦了摄像师傅,扛着个大块头,在身后追得气喘吁吁。
两位伴郎簇拥着新郎官走到门前,谷曼炀主动与时微、表妹打招呼,脸上维持着云淡风轻地笑,眼睛里的慌乱都快溢出来了。时微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急吼吼的表情。
表妹先拿出卡片发问,问题都与苟利云童年相关,谷曼炀对这些趣事如数家珍,不到两分钟就通过关卡,简直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轮到时微发问,她低头拆开信封,拿出第一张题卡:“请问,龙鸣山看萤火虫那天晚上,苟利云给你发了几张照片?”
谷曼炀笑得胸有成竹:“三张。一张萤火虫,一张烧烤,一张端着可乐与月亮碰杯的逆光自拍。”时微翻开答案,与谷曼炀的回答毫无出入,她笑着感叹:“好哇,你俩居然背着我们悄悄玩儿这些!我明天再跟苟利云算账。”
说着,她拆开第二个信封:“还是龙鸣山那晚,女生的房间号是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谷曼炀傻了眼,他抓耳挠腮回忆了半晌:“她还当真跟我说过……她说那个房间视野好,做个备注,以后跟我一起去,也住那…是四楼对吧,四零零几来着?”
“无可奉告。"时微笑着朝谷曼炀摊手,“要实在答不上来,就接受惩罚,给我红一。”
“4102。”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时微打断。她猛然扭头望向门外。卞睿安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还打了领结,是跟另外两位伴郎类似的款式。卞睿安走到谷曼炀面前,主动跟他握手:“新婚快乐。抱歉,飞机晚点,来晚了。”
谷曼炀笑着摇头:“卞总能来我已经荣幸之至。"他转头问时微,“怎么样?这个答案对不对?”时微有些恍惚。她慌慌张张拆着信封,手指一滑,两张卡片掉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弯腰去捡,卞睿安也蹲下身来帮忙,两人的手指飞速蹭过,感受到卞睿安体温的瞬间,时微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