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伙子目光抖了抖,感动溢于言表:“谢了兄弟。”乔初意托腮望着周序霆,眼睛里满满的光。他望过来,笑了笑:“怎么了?”
乔初意两手捧着脸颊,笑嘻嘻:“没什么。”周序霆叫了句小傻子,继续充气垫床。
乔初意看着他许久,都没能挪开目光。
有一种人是越相处,越了解,就陷得越深。他的魅力在骨子里,在每一句话,在举手投足间那些下意识的行为里,总是正正好好,能勾起她心尖的颤动。以前她总给自己定义,喜欢性格柔和,像阳春白雪般温文尔雅的男人。
沈博瞻就是那样的男人,可她不喜欢。
到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并不因为他是怎样的人,有没有符合自己的预想。
只是恰好喜欢了,所有标准都因他而改变。太阳落山后越来越冷,大家全都进了帐篷。乔初意拥着被子躺在角落,用手机看了会儿小说,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中途醒了一次,发现在周序霆怀里,扭了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着。
直到断断续续第四次转醒,耳朵旁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一。”
乔初意闭眼嘟哝着:“唔…
“起得来吗?"他问她。
乔初意奋力掀了掀眼皮,黑暗中看见一双又亮又深的眸:“干嘛?”
周序霆笑着捏捏她脸颊:“看不看银河?”前一秒脑子还懵懵的,听见这话,乔初意瞬间猛醒过来。
周序霆被她激动的小模样逗笑,把压在被子上的羽绒服拿过来,披在她肩头:“外面冷,穿好。”乔初意看着他身上的皮夹克:“你怎么不穿羽绒服?”帮她拉好拉链,周序霆满不在乎地勾着唇:“我皮厚,不冷。”
乔初意抬手戳戳他脸,假装惊讶地"哇”一声:“真的好厚。”
“学坏了?“周序霆捉住她手,拉到怀里亲,“骂人不带脏字儿的?”
乔初意倒在他怀里动不了,讨好地笑:“我要看银河“嗯。"他双臂收得更紧,“求我。”
乔初意没骨气地眨眼卖乖:“求求你。”
周序霆眉一挑,表情痞得不行:“求谁?叫人。”三个字到了嘴边,乔初意忽然灵光一闪,软乎乎地开口:“哥,哥。”
等着看周序霆精彩的表情,可她什么都没看到。男人毫不迟疑地压下来,惩罚她使坏的唇。帐篷帘子还没开,周序霆肆无忌惮地将她拽回气垫床里。没一会儿,她整个人被揉得水汪汪,呼吸颤抖,眼睫也颤抖,委屈巴巴的:“我要看银河………“行,看银河。"周序霆闷声笑了,转过去拉开帐篷。冷风瞬间灌进来,乔初意下意识缩紧脖子。而周序霆皱了皱眉,把白天的大围巾也罩在她头顶,从额头到脖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乔初意把围巾往下拽拽,露出口鼻:“像不像村姑?”男人笑了,往帐篷前垫了两张防潮垫:“管呢,没人看你。”
换了别的男人肯定会说点好听的话来哄,村姑也给夸成仙女下凡。
果然不能对他这张嘴有所期待,乔初意撇撇唇,挨着他坐到防潮垫上。
仰起头,漆黑夜空上倒悬着一条由无数星星涌成的河流,恍惚又像一条彩色光带,横贯天地。乔初意呆呆望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将大脑都冲击成空白。“周序霆,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无意识地张开嘴巴。“嗯。“男人笑着看她一眼,搂过来些,轻轻捋开她脸颊边的头发,“也许是梦,但不会醒。”
乔初意看着星空,而他一直看着她,眼底汹涌着浓烈而深邃的光,好像是从遥远的过去,跋山涉水,一路蜿蜒到此刻的光。
好像真正在做梦的,是他。
“周序霆。"她托腮望着画一般的银河,幽幽地开口,“我要永远记得现在。”
他目光微颤,低下头,轻柔嗓音渗入她头顶丝丝缕缕的秀发:“我也会永远记得。”
最后她躺在他大腿上,就这样枕着满目银河,缓缓睡过去。
直到天光乍现,又看了一场绝美日出。
第二天,乔初意几乎是在车上睡过去的,下午到库车,吃了顿心心念念的大肉串,和库车的特色大馕,周序霆带着她游荡在热斯坦街,买了几条漂亮的披肩和花头巾。中转歇息一晚后,继续往南,踏上传说中的沙漠公路。乔初意对于沙漠的认知还停留在地理书上的只言片语,印象中除了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还有神秘而浪漫的古楼兰国。
周序霆告诉她,这条路的终点若羌,就是楼兰国旧址。昨晚休息得好,她一路都很精神。
从塔里木盆地的边缘到中心,本就稀疏的绿色植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辽远的沙漠,和明显变得干燥的空气。
第一次亲眼看到沙漠,乔初意趴在车窗前,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真的好漂亮啊。“她一边拿手机拍,一边感叹,“周序霆,这里怎么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