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甩袖袍,将那紧闭的屋门强行破开。
谢只南被这一声巨响闹醒,转身去看晏听霁,迷糊间只看到一个坐起来的身影,她扯了扯晏听霁的衣角,嘟囔一声,嗓音里还带有几分未睡醒的哑意,“怎么了?”晏听霁温声道:“无事,不起眼的臭虫罢了,我去解决。”
谢只南虽困,但脑子尚在思考:“你不是看不见了么?怎么解决?”
坐着的人突然没了声。
他倒是忘了这个。
谢只南忽然想起王求谙来,兀地清醒了许多,她坐起来,有些心虚。
“阿邈!出来!”
从声音就能听出来王求谙现在到底有多生气,谢只南忙不迭下床,又看向晏听霁,他仍是孤泠泠地坐在那,双目空洞无神。
“”你……”
晏听霁低垂着眼,苦笑一声:“无事,他对我下手也是情有可.……
还未说完,他突然止了声,随即摸索着床榻边缘试图下床,不料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经他这么一说,谢只南终于回想起当时的不对之处,只是场面混乱,让她空不出闲暇心思来多想,如今细细深思,倒也明白些其中错点。
晏听霁这样的修为,不该打不过那鸟妖,虽然他有些本事,但比起这两人,还是差得远些。忆起当时王求谙的无所作为,她竟是忽略了。
谢只南将人扶坐起,“好了好了,你坐着吧,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晏听霁顺势攀住她的手,不肯松开,“你不会要去他那吧?”
谢只南头疼:“不去不去。”
她一边抽开手,一边还要哄着他,甚觉疲累,欲转身离开时,又被拉住。
“我要个凭证。”
王求谙的声音又从外响起,比之前怒意更甚,听得院里的狂风打响,不难想象是何场景。
谢只南强忍着脾气问道:“你要什么凭证?”晏听霁指着自己的唇,“血蛊在身,今夜被他伤了,实在难全,怕是发作起来不能控制。上回你咬了我,这回我不咬你,你只管往我这贴一贴便好了。”这是什么凭证?
谢只南带着怀疑的目光对上那双坦荡的毫无保留的琥珀色眼,他像是看不见了,但又能给以一种他能看见的错觉。
实在烦得紧,她没再多想,身子微微前倾去,与他唇辩相贴。
奇异的感觉在谢只南身上蔓延开来,她忙得退开,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人得逞的笑意,旋即她走出门,看见面色阴沉的王求谙站在同她三步的距离,一双黑眸泛着细密的银光,视线如同躲藏在阴潮之地的毒蛇一般冰冷粘腻在她的身上。
“阿邈。”
王求谙语气冷然,垂手凝着威迫感十足的金光色灵气,势要将其破开。
谢只南哪里见过他这样发火?赶忙小跑过去给他顺毛,扯着他的衣角晃了晃,见无用,又踮起脚来为他捏了捏肩,捶了捶背,还是不管用,只好抽抽嗒嗒掩面哭起来,“哥哥.……你吓到阿邈了。”
金光色灵气遽然消散,王求谙冷哼一声,拿下她掩面的手,道:“他就这么好?”
谢只南只哭,也不答,像是真被吓到了的模样,抽泣着。
“好了好了。跟我回去。"王求谙眼神软和下来,提起食指为她擦拭掉泪水,“哥哥让你在东濠岛随便走好不好?”这个提议让谢只南很心动,她抽噎着,可东濠岛只有一个岛,岛外的世界更大,她不甘于此。
谢只南还是没点下头。
王求谙紧攥着的手指一紧,咬牙切齿:“都是他将你带坏了,你大晚上为何要跑去和他睡?陌生男女之间同榻而卧,你知道这是何意么?”
谢只南微怔:“不知。”
王求谙狠毒道:“叫做不知廉耻。”
“砰一一”一声,院内的高树发出嘎嘎响动,晏听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他的瞳孔仍未聚焦,目光却是看着此处。
藏于树干间的碎裂声骤然迸发,仿佛啸鸣,劲风而过摔下片片落叶,一棵三人宽大的树木轰然倒塌在地。“阿邈,你回房去。”
谢只南望向晏听霁那双笑眼,她看不见里面的情绪,也没明白于求谙为何会对自己说出那般恶毒话语,她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