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疏气急瞪他一眼,又哭丧着脸道,“小姐,她来势汹汹,奴婢几个快拦不住了!”
话还没说完,桂嬷嬷亮如洪钟的声音果然在后面远远响起。
“二小姐为替老夫人侍疾都病倒了,大小姐却躲着享清福,这话传出去,人家只会诟病咱们承恩侯府的小姐没教养!”
“大小姐,我劝你快快随我去慈恩苑,给老夫人请罪!”
“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目张胆的威胁,肆无忌惮响彻整个月吟居。
云恬不由拧起柳眉,看了默不作声的云砚之一眼,扬声道,“哪里来的疯婆子,雨疏快关门,叫她在外头给本小姐等着!”
“是,小姐!”雨疏当着云砚之和云恬的面关上门,自己却留在门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见状,云恬眉头上的黑线更深了。
这傻丫头,不躲进来留在外头等着挨打?
几乎顷刻间,臂膀粗壮的桂嬷嬷就推开几个婢女,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臭丫头,还不开门!”
“小姐与三公子正在品茗,吩咐不让旁人打扰!”雨疏张开双臂,鼓起勇气拦在门前。
“你说谁?”桂嬷嬷一把拧住雨疏的腰,声线拔高,“小蹄子吓唬谁呢!”
“三公子冷得跟冰雕一样,逢年过节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的人,能到你这月吟居来,还跟大小姐品茗?”
雨疏疼得眼冒泪花,却半步未褪,“我说的都是实话!三公子就在这,你爱信不信!”
“我呸!”桂嬷嬷狠狠推开雨疏,“今日老夫人召大小姐去慈恩苑,是要动家法,治她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败坏家风之罪,就算三公子真来了,也别想拦着!”
见雨疏一脸慌乱,桂嬷嬷更笃定她在狐假虎威。
冷哼一声,厉声又道,“你以为搬出三公子的名号老身就怕了?他一个战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让老夫人教训过多少回了。”
雨疏听得脸色煞白,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一个劲地朝她摇头示意。
桂嬷嬷却是不依不饶,“没有血脉牵绊,也就是侯爷才肯给他几分脸面,在老夫人眼里,他云砚之就是个不顶事的杂——!”
这时,房门砰一声敞开。
粼光抱剑走出,冷眼斜睨着她。
“主子开恩,问你还有什么遗言,趁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