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刚收了钱,倒也客气,应道:“老爷吩咐便是。”
谢富贵指着外面说道:“能否请嬷嬷在隔壁收拾出一间牢房来?我们四人一时之间也出不去,想要住得舒适些,还请嬷嬷费心。”
谢富贵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金锭缓缓放到婆子手心里。
那婆子一看见金锭子,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隔壁的牢房就被收拾了出来。
那婆子得了金锭子,把活干得极为妥帖。
不仅特地交代衙役不要锁这两间牢房的门,还找了块黑布过来,做了两块简单的帘子,将这两间牢房全都遮了起来。
硬是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牢房收拾成了高级客栈的感觉。
把南王和南王妃看得眼睛都直了。
等那婆子走了之后,谢夫人抢先对南王道:“王爷,我们女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聊,就委屈您和我们家老爷将就一宿了。”
南王是个极随意的个性,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谢兄弟,这样安排挺好。”
说完,他伸手揽住谢富贵的肩膀道:“谢兄弟,咱们走吧!”
两人洗漱上床之后,南王先开口道:“谢兄弟,有个事我要请教你,很急。”
谢富贵瞧他很是急切的样子,忙撑起身体,说道:“请教不敢当,王爷说便是了。”
南王警惕地朝周围看了一眼,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咱们两家,你是凌朝首富,我是皇亲国戚,都有些家底。
现在咱们成了阶下囚,家里那些金银珠宝,房契地契,难免被人惦记上。”
谢富贵瞬间就明白了南王的意思,他小声问道:“最近京里不太平,你没提前准备准备吗?”
“准备了!”
南王将宽厚的背靠在围了细麻布的墙上,继续道:“我老早就把府里伺候的下人遣散,把金银存进钱庄,银票现在都在我身上捆着呢!”
南王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谢富贵笑盈盈地给他捧场:“王爷做得很好。”
“可庄子、店铺,还有别院,总归是不好处理的。”
想起这些不能带走的东西,南王一阵心痛。
他是皇室里不起眼的人物,每年只有一万两银子的俸禄,平时能得到的赏赐少之又少。
再加上皇帝登基之后,怕这些王爷们起了谋反之心,一直将太妃们当质子般钳制在宫中。
怕宫人对自己的母亲陈老太妃不好,南王每个月都要往宫里送银子,打点关系,再给老太妃送些吃的,用的,也要耗费不少银子。
能攒下这些家底,已经算不容易了。
等等,等等!
南王想到这里,突然从铺上跳了起来,神色激动道:“我母妃,我母妃还在宫中!皇上会不会为难她老人家啊?”
面对这个一惊一乍的王爷,谢富贵很是耐心。
他拉着南王坐下,耐心地给他分析道:“您和王妃没有任何抵抗,直接就跟着大理寺的人来了这里,想必皇上不会特意去为难太妃的。
再说了,皇上现在肯定正忙着到处抓成王军,也没空管其它事,你说是不是?”
南王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谢兄,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谢富贵明白南王的意思,笑着回答道:“王爷,我若是说,我那遍布天下的铺面、宅子,还有数不清的庄子都不在我的名下,你可信?”
“不在你名下,那在谁名下?”
南王疑惑地看着谢富贵,不解问道。
谢富贵也不卖关子,用最低的声音,在南王耳边道:“我找人做了个假户籍,将所有的铺面、庄子和宅子都放在了假户籍名下了。”
听见这话,南王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不敢相信地望着谢富贵,问道:“那这次抄家,谢兄岂不是没有什么损失?”
提到这个,谢富贵的眼里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我现在住的那处宅子,是我送与夫人的生辰礼,放在了夫人名下,只怕是保不住了。”
虽然他们夫妻俩已经提前将家里的贵重物品转移了,可建造宅子的木材,都是金丝楠木啊!
南王是个实诚人,不太懂得安慰人,他绞尽脑汁,只憋出一句话:“那也比我没有准备,失了所有铺面、庄子好。”
谢富贵见南王很是痛惜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认真对南王道:“王爷,趁现在皇上还忙着,你要不要也学我,把铺面、庄子处理一下。”
“处理一下?”南王憨厚道:“能行吗?”
谢富贵轻声道:“ 其实我不仅认识大理寺的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