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时飘出的一丝声音。
熟悉的鼓点后,老师在问任衍盛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学舞,简参努力回忆面试情景,自己回答过这样的问题吗,老师任何好奇心心的偏差都像拨片抚过简参的心弦,给刚才的表演判了死刑。
门内的声音逐渐安静,任衍盛推门而出,一转头就看到正在发呆的简参。
“走吗?"任衍盛走到简参面前。
“怎么样?老师有说结果吗?"简参在原地没动,他仍低着头,只抬起上眼睑瞅着任衍盛。
“哪有这么快”,任衍盛冲旁边的工作人员道别,揽过简参,推着他不断向前,“走,我们路上说。”大厅已被清扫干净,一楼恢复冷冰冰的灰白色,反光的地板上一道影子突兀地浮在中间。简参下巴朝那人的方向努着,用手肘怼了怼任衍盛,“咱们不是最后一组吗?”“咱们进来的时候他好像就在了。"任衍盛观察大厅中的那个男生,他穿着尺码偏大的蓝色棉服,手指勾着挂绳抛转小灵通手机,不时瞟向一侧的走廊和楼梯口。
黄昏逐渐靠近,简参担忧到家太晚撞到妈妈,自己偷跑出来被抓个正着,两人快步出门,经过那人时被声音拽住:“同学,你们后面还有人吗?”
任衍盛一手推着简参的后背,侧头回答,“我们是最后一组",说着继续向前走。
“同学,同学,诶?“工作人员的声音在大厅里传出回声。简参以为是在喊自己,回头却发现是那个男生正要上楼被拦下。
“我们老师已经休息了,之后结果会电话通知大家的。"工作人员拉着他一侧胳膊,带他向门口走来。“姐姐,我刚才有失误,老师说可以等其他同学都结束再来一次的。"他尝试挣脱钳制,频频想转身上楼。“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被他缠不过,工作人员拿出手机,“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确认下。”
任衍盛不欲停留,揽着简参径直出了门。
大大大
公司大楼在城市边缘,施工的地铁线将十字路口切成四个拐角,两两之间仅有钢板相连,通向市郊的公交车二十分钟一辆,傍晚的路况不尽如人意,他们急急忙忙跑到车站,也只能在寒风里等着吃沙。
“黑,你们也去高铁站吗?”
简参被背后一拍吓得连退两步,任衍盛捞回简参肩膀,对上来人的视线。
“我叫李初璞,刚才见过,也是来面试的”,男生把手收回口袋取暖,路灯下袖口和衣兜边沿处都泛着淡淡污痕,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头顶的公交站牌,“我也去车站,应该同路。”“我叫任衍盛",他看简参仍把下半张脸缩在毛领里,便替他开口,“这是简参。”
“我是潭州人,你们一起吗,回哪里?”
“我们都从崇川来。"任衍盛没有太多作答的心思。简参歪头看着任衍盛,两人呼吸间的白气在空中不分彼此,他庆幸任衍盛始终在自己身边,填补他每个陷入无法开口的时刻。
李初璞见两人都没什么交谈的兴趣,猜测对方或许介意大厅那事,他几次想解释,又被风呛回去,“刚才不好意思啊,上午面试摔倒了,老师同意我再来一次,但要所有人结束后,我才一直等着”,李初璞边说边打量他们的神色,见没有不耐才继续开口,“不过最后也没上去,估计只是随口一说。”“竞争这么激烈,别太在意结果”,任衍盛随口安慰,见李初璞头越埋越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轻松一下,等结果出了再说。”
中午顺路听到的隐秘安排还没消解,现在又碰到李初璞,他们这些小孩珍视的机会在大人面前可能不值一提,简参把每一条信息都拆解出八百种可能,每条支线的结果都是落选。虽然心事重重,看他落寞的样子,简参还是忍不住安慰,“小失误没关系的,老师能看出你的实力,别太放在心上。“简参有太多委婉的真心,面对不熟悉的人,说不负责任的好话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