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说你住在偏房,那里久无人住,怕是有些简陋,只是内院仅我一人,女子来同住,怕于你声名不利。”
“无碍的,偏房倒也还有几个姐妹。”宋照岄摸不准季息对自己的态度,只能言语一试。
“嗯?”季息看向石隽。
“是风霜雨雪四人,除了风雀,都是高家塞来照顾将军起居的,后来将军不用,就让她们在外院干些洒扫。”
季息了然:“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了,至多不过三四日,我另找地方给你。”
宋照岄又欠身道谢:“妾身还要拜托将军一事。”
“你说。”
“妾身母亲的尸身还在山上,恳求将军能着人带妾身前去收殓。”
“那些人恐怕还未离开,明日我派人去便可,你不必再冒险。”
宋照岄思索片刻,亦同意如此。
“将军的大恩大德妾身感激不尽”,说着宋照岄又要伏下身去,没等弯腰就被季息扶起。
季息想多留她一会,又担心唐突,天色渐晚,来不及详谈。
“不必多礼,今日早些休息。”季息离得近了,见她还是难掩憔悴。
宋照岄目送他离开,铠甲已被摘下,更显季息长臂蜂腰,一身浅色常服,倒像是个文臣,行走间,颇具风流。在确定阿弟的去向前,自己大抵都要仰赖他了。
季息将进内院,忽又回身,遥遥地望着宋照岄。
“你还记得……”话未落半,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轻轻摇头,“皇后娘娘于我有恩,今日并未想弃你于不顾,马蹄下太危险,莫要再那么做了。”
宋照岄在原地怔了须臾,她没注意到季息的含糊,只是不明白一个年纪轻轻,尚未入京的边关将领如何承了皇后的恩情。
可日暮已晚,没等她问出口,季息已进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