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最好将崔锦程他妈他爹从雪州流放的队伍里暗度陈仓,另外寻个隐蔽的地方养着。
这样既能不和男女主结仇,日后必要时,还能拿捏男主。
——“你妈你爸在我手里,你好好跟女主过日子,我把他们的位置告诉你。”
嗯,挺好。
第一步先得花点银子让崔妈崔爹吃好穿暖,不至于这计划八字还没一撇,人先噶了。
段乞宁先驾车从东区到达北区客栈,让朱可瑛寻的男模早在客栈厢房等候多时。
论办事效率还是瑛瑛强,说要个185+、双开门、倒三角的男人,她立马就给段乞宁安排了个来,也不问究竟是干嘛。
段乞宁想让男模暂替远赴雪州的阿潮当一回钓月娘子的夫君,不过看那男模红绳系身、一.丝.不.挂地跪坐在榻上勾.引的模样,段乞宁就知道朱可瑛会错了意。
“……”她关上客栈的门,眼有点疼。
而另一方面,段府。
崔锦程踏进明月轩里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那床明显被睡过的痕迹。
床尾还有搁置着的各式各样佩戴过的尾巴和耳饰。
不敢想象昨夜段乞宁和那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将被褥弄得这么狼藉,甚至还有……血。
鲜红的一大块染脏床垫,分外刺眼。
他大抵是想起段乞宁用兔尾玩弄他身后时的样子,有些生理不适,捂住自己的口鼻。
偏偏这时,段乞宁那件斗篷上沾染的雪松之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翼,崔锦程紧盯那摊血渍,忽觉肩上乃至后背都如针扎般难受。
密密麻麻的那种窒息感,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他解开斗篷,盖住血迹,呼吸才渐渐平复过来。
中午用膳的时候,来送饭和送药的是多福。
多福面对崔锦程时,自然是没个好脸色,他重重地把白粥和药按在桌上,溅出来的汤汁洒了满桌都是,“若不是少主特地交代,我才不会给你送呢!”
崔锦程起身,并未与他逞口舌之争,只道:“多谢妻主。”
多福见他那窝囊样就烦,白了一眼转身正打算走,崔锦程倏然唤住他。
“多福、哥哥,这床垫脏了,能不能换一床?或是你告知我应该去寻哪位管事……”
多福本不想理他,但好歹他唤的是“哥哥”,勉为其难地走到床榻边:“换什么,哪里脏了?”
多福一把撩开斗篷,看见那滩鲜红,随即蹙眉盖上道:“我哪里管这床垫怎么换啊,你去寻后院管事,让他给你安排!”
见血到底是不吉利的,多福火速逃之夭夭。
崔锦程只好抿唇不语,将桌上的吃食和药趁热饮完,待身体好些了后,去寻后院管事。
他随便从衣柜里寻的男子衣物套在身上,已然顾不得款式,只求暖和。
崔锦程穿过庭院小径,七拐八拐,寻了好多家厮和女使问路,挨了不下十次白眼,终于寻到了人。
管事随一众仆从正待在段府花园外听候差遣。
崔锦程和管事道明来意,管事踢皮球儿地道这事做不了主,得寻里面的那位。
言罢,他朝花园里头的方向努努头。
崔锦程的视线追随过去,可惜花园外围的梅花林过于枝繁叶茂,挡了个密切,他只能依稀看清亭台里面青衣、紫衣的人影,听到里头时不时传出来的惬意笑音。
“你便在此处候着吧,我去通传一声。”管事瞥了崔锦程一眼。
崔锦程应着:“有劳管事哥哥。”
那管事冷不丁地哼了一声,揣着手躬身进去。
花园里头的亭台,确有几位贵人正在围炉煮茶。
这样的寒冬腊月,难得天空作美,上好的银骨炭烘焙洞庭碧螺春,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与园外衣束陈旧的崔锦程不同,亭台里面的男子各个衣着光鲜靓丽,腰饰首饰精美,肩上颈间均系着保暖御寒的大氅。
三四个年岁相仿的男子围着茶炕说说笑笑,坐主位的三少侧夫则一袭青衣,指间捻着一杯热茶,笑听其他侍夫们拍马屁。
“要我说,还是青衍哥哥福气好,早早入府,稳坐侧夫之位。三少主对青衍哥哥宠爱有加,前些日子家主说要给三少主选正夫,三少主听着像是不高兴,显然是心里只有青衍哥哥您……”
“我这辈子怕是都没青衍哥哥这样的福分了,今年春末到现在,三少主都没来过我的院子。”
旁人劝道:“你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儿郎,能给三少主当侍夫,还能分配到屋子住,日子再苦熬一熬怎么都是有盼头的,今年冬日这么冷,咱们府里没院子的侍奴可是冻死好几个呢……”
崔青衍转了转茶杯笑而不语,趁那几个侍夫寒暄时,抿了口茶。
亭台中的男子,有的是段三少主后院的,有的是段大少主院。三少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