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2 / 3)

难以自持 容烟 1985 字 1个月前

亮。

“有没有什么口味清甜度数不高的酒?”席喃问。

“有啊。”调酒师倏地凑近,一字一顿地说:“红鸾星动。”

席喃:“嗯?”

“说白了就是樱桃果酒。”调酒师笑道:“很适合你。”

“那就要这个吧。”席喃合上单子,看他行云流水地调制。

不一会儿,一杯橘红色的酒就推至她面前,像是傍晚的云霞,但透过灯光看,亦像是被揉碎了汁水的樱桃,是鲜艳欲滴的红却并不艳俗。

席喃抿了一口,入口有几分清冽,回味却甘甜。

她倒是第一次喝到如此合她口味的酒。

一杯酒下肚,没有一丝灼热感,倒还想再来一杯。

调酒师将第二杯递过来,“这杯的度数更低一点,但也不要贪杯。”

“你只在这里调酒么?”席喃生出了挖他去京市的念头。

“是的。”调酒师说:“我喜欢在船上工作。”

“那还真遗憾。”席喃不疾不徐地品酒。

两杯喝完,她自知到了边界,将酒杯推回去,“谢谢你的酒。”

“有机会再来。”调酒师说。

席喃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在暗色灯光中挥了挥手。

海上风很大,尤其到了夜晚,游轮上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海域,其余地方铺开月光的余韵,望不见远方,更遑论尽头。

这个点甲板上人很少,三三两两的游人举着酒杯喝得意兴阑珊。

席喃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酒意在风中发酵,脑子也不甚清醒。

在甲板上吹了一会儿风,席喃便准备回房间休息。

手机微震。

是盛思齐发来的短信。

【别参加了,算我求你,违约金我付。】

没有昵称,也没有他的署名。

席喃想,他怎么就笃定我没把他拉黑呢?

看来,还是她太善良了。

还有,盛思齐是觉得她缺钱?

真是天大的笑话。

席喃的脑海晕晕乎乎,思绪乱飞,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已经忘却的那种被人甩的耻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太生气了。

可不知怎地,忽而笑了。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是真的会被气笑。

也不知是在笑盛思齐,还是在笑自己。

她自以为机关算尽,找到了比她家世低,人品好的良配。

平平淡淡可以忍,地下恋爱可以忍,从来没挨过半点骂的她就连被他粉丝骂也都忍了。

结果呢?

盛思齐未免欺人太甚。

席喃捏着手机的骨节都咯吱响了一声,瘦削的手背爆起青筋,表情比这海上夜晚寒凉的风都要冷。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戳在屏幕上回复:【滚。】

倏地,一阵大风迎面吹来。

席喃那扎得松散的头发便被吹开,发圈掉落在甲板上,乌黑如缎带的秀发张扬又肆意地飘在空中,而因着生气正在怒回消息的她一个没站稳,竟径直被风吹着往后倒。

由于惯性,她的手在一瞬向上,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一下把自己的手机掉进了海里。

大海像一头巨大无比的鲨鱼,顷刻便吞没掉了她的手机。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手腕也被人抓住。

价格不菲的腕表下隐藏着一条青色的筋络,手指修长白皙,却有着磅礴汹涌的生命力。

宽大的手可以覆盖她半个背脊,带着不属于这寒夜的温度,在一瞬抓住了她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席喃缓了片刻,才慢慢转身抬眼。

只转了半个身子,就已经看清扶住她的人是谁。

不知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不期而遇。

从颁奖典礼到南园,再到今日的游轮。

最近的见面,属实频繁了些。

席喃那双眸子清泠泠地盯着他看,但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眼底的醉意。

酒意微醺,不甚清醒,隔着单薄的衣物也感受到了他的肌肉,白衬衫被胸肌撑起,和她纤薄的背脊撞上。

席喃歪了下头:“好巧啊。”

“确实巧。”贺翊仍旧是那副冰山不化的模样,分明人在他怀里,他却像独自站于冰雪之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昏黄灯光之下也没半分柔和,目光冷冽,可他的睫毛却很长,透过光在眼底落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实在让人难以揣度他的心思。

有人说,贺翊天生反骨,离经叛道。

还有人说,贺翊是个君子外表,蛇蝎心肠的玉面修罗。

分明是行走在阳光下,却让人觉得他像条藏在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