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我说几句话就好。”
霍楚厌敛眉:“你看的见他在哪?”
“大哥大嫂,"这时,霍楚闲起身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昆曲班子都上来了,怎的还不回去?是大嫂有什么事吗?”温眷禾抽出手:“我……有话对你说,可否去到你桌前?”危机时刻,她完全忘记礼仪,一把攥住霍楚闲的衣袖。“当一一”
“我带你过去。"霍楚厌握着她的手臂,顺带将她的手抽出来,带着她大步走向霍楚闲的桌子。
他倒要听听,温眷禾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此刻说出来。可他的步子太大,温眷禾完全根本不上,一个踉跄摔倒在桌边,那个装满了酒的琉璃杯子掉落在地,霎时摔得四分五裂。温眷禾心中的石头刚一落地,坐在不远处的德妃便愠怒起身:“那是先皇在时,命人打造的琉璃金盏,被你这样打碎了,该当何罪?”
都知太后与先皇感情深厚,先皇离世时也险些跟着一同去了。
如今看着散落的碎片,太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散。“罢了,我累了。"她起身由明若姑姑搀扶着离开大殿。众嫔妃一见气氛不对,都起身告辞。
德妃则再度开口:“皇上,先皇在世时,最钟爱这套琉璃金盏了,每次都要等到过年过节时才会拿出来,今日正是因为太后生辰,大家才能有幸再次见到。可却被人给打碎在地,还惹得太后不悦,这可是大不敬。”
“德妃娘娘此言差矣,“霍楚厌沉声道,“是我夫人身患眼疾,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眼盲之人的确情有可原,但霍大将军与霍学士都在身旁,怎么都不小心仔细一点呢?”
霍楚厌捡起一个碎片,下颌微扬:“原来是这套琉璃金盏啊。”
他说,“我儿时常在宫中生活,先皇曾打造两套琉璃金盏,一套留于自己使用,另一套则赏赐给了我父亲。”“明日我会差人拿出一只新杯子补上,不叫太后忧心。”她本是文贵妃一派的,见文贵妃吃了瘪,就要替她找回尊严。好不容易借题发挥,没料到这琉璃金盏竞有两套。无可奈何只能讪讪点头:“臣妾也是为了太后着想,既如此,那就放心了。”
生日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宗烨遣散了众人,只留霍楚厌一个。
静谧的书房中,宗烨与霍楚厌坐在桌前,灯烛将二人影子拉得斜长。
宗烨在说,霍楚厌的脸色越来越沉。
终于,他起身:“绝无可能!”
宗烨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楚厌,你与我之间从无嫌隙,此事若不尽早解决,恐引起母后不悦。”
“太后已经得知?”
“尚未,但母后聪明过人,想必隐瞒不了多久。”“可……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所以现在你需要做的,是证明给我看。”回去的马车上,霍楚厌一言不发,拳头攥得紧紧的。孙慎说:“属下拿着那枚碎片交给高太医后,他马上就发现,那酒水之中放了……合欢香。”
大殿之上,他捡起碎片时,便问出酒中味道不同。但此刻霍楚厌沉着脸,思绪仿佛已经纷飞,叫人读不懂他心中所想。
孙慎接着说:“想必是赵吉的手段,他要看的是,夫人和霍学士……
霍楚厌冷眼瞥过来,车内温度即刻下降。
孙慎垂眸:“属下多嘴。”
又道:“属下去清台见到了夫人的父母。她家中亲眷没有参军也没有在他国生活的。还有一件奇怪的是夫人姓温,但她父亲姓胡。”
“假名字。”
“应不是假的,夫人家的邻居们都知夫人的名字。”孙慎又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上面绣着片片祥云,角落里的名字正是温眷禾。
霍楚厌将这条手帕收进怀中,等回了府中径直走进东厢房。温眷禾已经沐浴完毕,长发披散在身前,一抬眼就见霍楚厌走近。
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这样的眼神,里面仿佛蕴藏了无限杀机,竟逼得她生生移开目光。
轻轻唤了句:“夫君……”
话音还未落,就被他握住脖颈,温眷禾被迫仰头:“你……”“你可知那琉璃杯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她本就做贼心心虚,此刻与他面对面,更是胆颤心惊,幸而眼盲能帮助掩盖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温眷禾垂眸:“那时……你拉我走得太快了,我…“难道不是你发现了楚闲的杯子里放了合欢香,故意打碎杯子不让他喝?”
那竞是合欢香!
这个名字虽是第一次听说,但却能无师自通,一听就明白是什么。
她更加慌乱,额头都浸了一层薄汗:“我我…“你听见了声音。"霍楚厌说,“你听见有人在杯子里下药,但装作没听见。下药之人也以为没被你发现,所以堂而皇之离开。一开始你并没有慌张,直到回了大殿,发现那个位置是霍楚闲的,所以你说什么都要过去,哪怕打碎先皇的琉璃杯,也不让霍楚闲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