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阴狠恶毒之人,但凡凑近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大脑控制自己不去贴他,可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近一点,就一点点。
死死盯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不自觉舔了舔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好渴……
霍楚厌说:“我不是告诉你我走了……哦,对了,患了眼疾的人,其他感官会更加敏感。你闻到我的气味了,对吗?”温眷禾顺着他的话点头:“是。”
霍楚厌饶有兴致地问:“今天我是什么味?”“是…是……“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沐浴过后的清新,像是薄荷清冷钻入鼻腔,融入血液。她脱口而出,“香。”
这答案让霍楚厌颇为惊讶,竟在这种时候从鼻腔哼出一声笑意。
他把手中水递到她唇边。
行走沙漠终于看到绿洲,温眷禾接着他的手臂一口把水喝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还要?”
温眷禾点头:“要。”
霍楚厌却把杯子放下,手掌覆盖到她额头上。刹那间,温眷禾只觉得灵魂出窍,仿佛飞升成神,一下子冲上云霄。
这就是她贪恋的温度,梦寐以求的救星。
“嗯~"温眷禾没忍住低吟一声。
音色婉转,似是山涧清泉。
“水…”一边说一边按住他的手,不让拿走,“给我水。”霍楚厌说:“我和水,你只能选一个。”
温眷禾觉得全身血液都要被烧干了,这一句话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想明白。
她很后悔,刚刚在梦中的锅里没有多喝几口水。一边是燥热难耐,一边是血海深仇。
最终还是理智沾了上风,温眷禾一把甩开他的手,翻身跑到床最里侧,脸埋进被子中。
霍楚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了?”温眷禾破罐破摔:“热死我算了!”
“起来。”
她不吭声。
直到那只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温眷禾气极了,用力耸了下,还是没有转头,声音闷闷的:“你这样欺负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霍楚厌不解地问:“我何时欺负你?”
“你明知我畏热,还是逼着我喝参汤,明明说过不会越雷池半步,却还赖在这里不走。"她说着突然哽咽,“从前我住南房时,你就硬闯进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更是方便,关起门就可以欺负。”
霍楚厌背手而立,听着这一连串的抱怨。
如果是从前,他会羞愧,会拱手赔礼道歉,会为自己没能给她留下好印象而懊悔。
但现在,他内心毫无波澜,只黯淡地瞧她。紧紧抱着被子,攥住布料的指尖都泛白失去血色,时不时抽噎一声。
想必若是山野猛兽看见这一幕,都要停止攻击,为她拭去眼泪。
可山野猛兽不会遭遇背叛。
今日的参汤,是他故意拿给她的,为的就是试探半梦半醒的她。
果不其然,她的眼疾早就恢复了。
可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眼见游戏要输,就开始一哭二闹了。
让她清醒的方式有很多。
他本该说些风凉话,然后一语道破她苦守的秘密,送她进地牢,相信地牢的寒能令她瞬间清醒。
但霍楚厌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他单膝跪在榻上,伸手将她捞了过来。
有力的手臂宛如钢筋,拦在她腰间,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里衣按在她背上,叫她动也动不得,只能将满是泪水的小红脸展现出来。
灼热的气息与冰冷的语气混合闯进温眷禾耳中:“刚才不是抱着我不肯放手,怎么现在给你抱还要躲?”触碰到一起的这瞬间,温眷禾用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满脸写着拒绝。
她不要和他亲近,也不能跟他亲近。
这个人就像是生长在山里的毒蘑菇,先用外表勾引无辜的人,然后把伺机靠近的人毒死。
可无论怎么推,他的手始终固定在她腰间,自己也稳稳坐在他腿上,动也动不得。
渐渐的,温眷禾没了力气,按着他胸膛的手也变得酸痛,索性就放下。
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搂进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硬的像冰。
小时候贪玩,娘在厨房做饭时,她偷偷去捣乱。一不小心手指按在了锅边缘,当即起了个水泡。幸好是冬天,娘亲把雪团成球放在她的指尖,痛感顿时消失。
现在也是一样,她觉得身上的燥热正在消散。可下一刻就想起复仇,气得毫不犹豫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只听他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肩膀:“你做什么?”温眷禾抿了抿唇,淡然重复:“咬你。”
霍楚厌皱眉:“你惯会恩将仇报。”
她没听出这话别有深意,只拧眉斥他:“之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还说什么君子不诬'',都是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