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随便抓了一处,用力揪住他的肉,扭了半圈。许柚自认毫不心软,手下用了十分的劲儿,身后那人反倒发出一声低低地轻笑,像是嘲笑她的力道不堪一击。脸蹭地一下通红,后背传来的烫意让心跳也不断加快。许柚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多么过分,那是只有亲密情人才能做得。梁晏承在身后将她搂住,另一条胳膊圈住她的上半身,用自己的身子当绳,将她捆住。这不是往常的他会做出来的动作。
许柚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这狗东西又喝酒了吧?门又被人敲了两下。
许柚难得对严绍安生出一丝恼意。
她定了定心心神,克制住轻颤地唇瓣,快速道:“我真没事,要休息了,请公子离开。”
严绍安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他不过是奉母亲命令想多照拂她一二,他心底冷哼一声,嗓音却温柔清冽,“那姑娘有事就派侍女去唤我。”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许柚反倒不急着挣脱开束缚,她眉心皱成一团。
梁晏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间,为什么不告而别,这冒犯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一桩桩、一件件,漫漫长夜正好和他一个一个挨着算账。忽地,肩膀一轻。
身后的人自己松开了束缚。
许柚冷哼一声,挺直脊背,嗤笑道:“怎么,现在想起来错了?”
回应她的是东西落地的闷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许柚心底咯噔一下,急忙转过身,错愕地看他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她抬起手,瞳孔微微一震,白皙无暇的手指上沾满鲜血。
是她方才抓到他的伤口?
许柚心底怒骂,他到底有多大的忍耐力。
顾不上多想,她连忙跪到他身旁,指尖抚上他的侧颊,颤声道:“梁晏承,你还好吗?”
男人紧皱的双眉又拧紧一分,他眼皮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睛,轻声道:“小姐,莫怕。”
许柚忍住鼻尖涌起得酸涩,哽咽道:“能起来吗?让我看一眼伤口。”
“不能污了小姐的眼,会吓到你。”
他似是很痛苦,许柚指尖抚不平他的眉心,连他向来沉稳的嗓音也带着颤意。许柚用力将梁晏承扶起,让他倚靠住桌腿稳住身形。
璀璨的眸子渡上一层灰蒙蒙的暗色,许柚眼眶闪烁着水光,嗓音冷然:“那如果是我的命令呢,你若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让我看一眼伤口。”
她不等梁晏承反应,直接伸手扯开他的衣袋,扒开他胸前的衣襟。
血,早已染红了他的里衣。
许柚能看到他的伤口是包扎过的。白纱布自他腋下绕过肩膀潦草地缠了好几层,可血还是渗了出来,触目惊心。她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指尖颤动,不知该碰哪里。悬在空中的手被握住,梁晏承半睁着眼,气息微喘,艰难道:“别怕,只是看着恐怖,不疼的。给我一截纱布,一把剪刀,一瓶酒,我自己来。”
许柚指尖划走他脸颊上的碎发,明明伤在他身上,却像是自己被人捅了一刀,每呼吸一下心处的伤口就跟着被牵扯一下。“小姐。”门外传来听荷的声音。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别想再跑。“许柚站起身,垂眸轻声呢喃。
她转身打开门,只露出个头再外面,对听荷小声吩咐:“将你包裹里的金疮药和纱布拿给我,不要让别人看到。”听荷神色惊恐,急声道:“小姐受伤了?”许柚抵住门不让她进,眉心蹙了蹙,埋怨道:“小点声,他回来了。你去找我们的人要一件合身衣服,他受伤了。”听荷脸色一僵,随即沉声道:“小姐,不如让奴婢帮梁侍卫包扎,您金枝玉叶,怎么能为他做到一一”听荷话突然顿住,她头一次看到许柚脸色那般阴沉严肃,看向她的神色满是敌意。
听荷懊悔,关心则乱,她差点了忘了梁晏承对许柚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国公府,没其他人可以管住小姐。听荷只能后退一步,认真道:“奴婢现在就去,但是小姐不能赶我走,就让奴婢守在外面。”
许柚脸色稍缓,点了点头。
听荷还给她备了一盆热水,许柚提起的心松了些。她跪到梁晏承的身侧,指尖轻拂过他的眉眼,眼底带着哀伤。
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刚才寻的刺客又和他有没有关系?
许柚顾不上细想,她深吸口气,暗暗鼓励自己,不要慌乱,最好在他醒来前,给他敷好药。
她指尖刚动了下他的衣襟,便听到身边的人吸了口气,梁晏承掀起沉重的眼皮,眸光灼灼地盯着心里、眼里满是担忧的许柚,心底溢出一丝快感。
他哑着声音安抚道:“只是下意识反应,没那么疼。”“属下可能要冒犯一下小姐。”
许柚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没有力气脱衣,得借着她的力道。
她跪坐好,轻声道:“你才是,要忍一下。”梁晏承借着许柚的力气,缓慢地将下颚放到她的肩膀上,任由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