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瞳孔微微一震,脸颊一热,颤声道:“这是何意?”“小姐从语柔小姐那儿回来后,非逼着梁侍卫背着你在院子里走,足足走了两刻钟才心满意足地睡着了。”“还有呢?”
“有一次,小姐见过表姑娘后,又突然要躺在卧榻上,让梁侍卫喂你剥开的.葡萄。”听荷艰难的说完。一旁的若兰低着头,脸都熟透了。
那些奇怪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有时都觉得,梁侍卫不像是侍卫,倒像是戏文里讲的,专门服侍小姐的那种,那和……若兰摇摇头,不敢再想。
“还有一次,小姐一一”
“停,不用说了。”
许柚头痛欲裂,她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语重心长道:“听荷,你家小姐不是傻子,你不要因为我没记忆就糊弄我?”这些事,岂不是梁晏承都知道,那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孟浪之人。
这不就是,不负责任的浪荡子。
可她太冤枉了,她一点没感受到,还要背着坏名声。“奴婢不敢乱言,句句属实,小姐若有疑惑,可同梁侍卫求证。"听荷语气平淡。
许柚捂住眼睛,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难以启齿道:“梁晏承..…他每次有什么反应?爹呢?”
听荷眼底浮现出浅笑,语气轻快:“小姐不必担忧,老爷公务繁忙,有时我们都要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在发病,不知道实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也就没特意去烦扰老爷,这事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
“我等皆知你是因病症故而做出奇怪的举动,梁侍卫虽然做得别扭,但并未因此动怒。”
许柚放下手,脸色恢复平静,心底忍不住想,如果没有病,他愿不愿意。
“这事,你们不要告诉父亲,就当我还不知道。“许柚吩咐道,看来需要找个时间去庙里再见一次吕先生,至少他说出来的症状不假,这病到底是个麻烦。
“小姐可是有打算?"若兰神色担忧。
许柚站起身,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眸光越过若兰,想要看一眼树下站着的男人。
原本她有理,这人占她便宜,一觉全忘干净,大早上还吃醋甩脸色,她本该生一场气,斥责他、惩罚他一番。可现在听过听荷的话,许柚看见他只觉得心虚。更何况,她明日还要去见严夫人。
许柚觉得头更疼了。
她挥挥手,示意若兰和听荷退下,自己则抬脚朝外走去。“梁晏承。"许柚慢吞吞地走到梨花树下,小声打断正在沉着一张脸削木剑的男人。
梁晏承手下一顿,微微掀起眼皮,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姐有何吩咐。”
许柚身子一僵,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越发心虚忐忑。什么背着哄睡,什么躺着喂葡萄,她都没享受到,凭什么要让她负责。
许柚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攥着裙摆的手心冒出一层细汗,她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从何处说起。梁晏承眸光转深,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许柚,嗓音覆上一抹冷意,低声喃道:“小姐是要去严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