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2 / 5)

色冷了一瞬。起身时,又恢复如常。

李佩央打量他,“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没有。“菜他都吃完了,周庚礼索性放下了筷子,“你不喜欢就别去看了。他这几年画得还是那些东西,没什么像样的。”人也是。

不像样还能开画展吗?

这人今天很有问题。不过他们之间的事,她也不想参与。李佩央没有多问。

“我毯子呢?"七年不见,她都不知道,这狗男人还做起顺手牵羊的勾当了。

“让人送去洗了。“周庚礼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我现在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都这么晚了。“李佩央看看表,又看了他一眼、两眼她蓦地笑了,“算了,送给你了。“这人真有意思,话兜一圈,只为拿她一条毯子,做什么?

“行。那谢谢你了。"他欣然接受。确实没想还。人不在身边,总得留点别的在身边陪他。

不然一到晚上,他就想往这里来,想往她身边凑。她送他到门口,转身之际,周庚礼唤了她一声,“央央,昨晚,如果我做了什么,只是我在做梦。你别介意。”李佩央背对着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青点,缓声应道:“嗯,知道了。”

周庚礼目送她回屋,背过身后,他放松地舒了口气。的确是做梦。

是他这七年里做过无数次的梦,梦里见她一面,梦醒空无一人。

她回来了,痛苦的梦都变成真实的温暖了。多好。大大大

三月初,天气回暖,零上与零下日夜交替,雪融了又化成冰。北风也呼啸。

从学院出来后,李佩央敛起头发,走在风里,脑海刚想起瓦雷里的那句,“起风了,我们还要努力活下去”,下一秒,她就被一阵妖风吹倒了。

雪下面藏着冰,她没注意。

她穿得多,这一跤倒是不疼,就是脚轻轻崴了一下。还是左脚。

她左脚脚踝曾经骨折过,现在里面还留着一颗骨钉。回到家后,李佩央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用来热敷的盐包套在脚上。

阴晴不定的天气,早上踏入办公室,周庚礼看见平时负责打扫的阿姨,在擦书架时,弯了下腰。

他放下包问,“您怎么了?”

“没事,老板。"阿姨跟他摆手,“我这腰骨有伤,老毛病了。我这就擦完了。”

骨伤?

周庚礼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几贴药给她,“试试这个,能缓解。”

“这…这"这多不好意思。

“拿着吧。"他还有很多。

阿姨感激地接过来,“谢谢老板。"她擦完最后一格架子就出去了。

周庚礼坐在椅子上想,这些中药贴是国医圣手给他二哥配的。他每年都会要一些,放在那里,第二年有新的再丢掉。每年都是,哪怕这几年他都没受过伤

大大大

门铃响起,李佩央还以为是付姨出门忘了带东西。她在沙发上热敷,没来得及穿鞋,光着一只脚,走过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

男人看向她踮着地的左脚,进来,二话没说将她打横抱起来。

李佩央扶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好像…不太高兴?谁又惹他了?

人放在沙发上,周庚礼抓住她的脚踝,开始拆她缠的盐袋。“你做什么?“她往回缩了下腿,又被他死死攥住。力气之大,她整个人都向前倾了下。

“别动。”

他把她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一边,拿起一贴药贴,撕开,一股难闻的苦药味钻进鼻腔。

周庚礼最讨厌闻药的味道。因为药意味着受伤,意味着脆弱。

他的拇指从她的踝骨处滑过,不轻不重的力道,皮肤上残留的温度很热。药贴上去却是一片冰凉。

他怎么就知道她今天不舒服?李佩央怀疑他在她身上安监控了。

“你怎么弄的?“他并不知道,只是歪打正着。给她留的药,刚送来就派上了用场。

“在学校摔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的。也不疼。"出于好好保养身体的想法,李佩央才趁着孩子睡觉敷上这么一会儿。“这个天气还去学校?"周庚礼不能理解她,如果真想保护自己,就该尽量少出门。

“嗯。工作上有点事,去和老师讨论一下。”“不能打电话吗?那遥遥呢,你带着她?”“电话里说不清。“至于遥遥,李佩央看向他,认真地说:“遥遥占据了我生命的绝大部分,可我的工作也很重要。”孩子、工作,她都看得很重。

周庚礼握着她的脚腕,很想问她,那他呢?他们那六年,就那么烟消云散了吗?

她还记得她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当然记得。

李佩央默想,她的伤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他一直记怀,所以到最后都不肯相信,她说的不爱他。

其实那年,她觉得自己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