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康熙心声:
【一个时辰怎么过的这么慢,也不知保成怎么样了,要不让梁九功过去看看?】
【罢了罢了,让那臭小子知道朕心疼他,又要得意了。料想他不会如此老实的跪着,朕不在,他指不定早就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了。】
胤礽气闷不已,还偏就一跪到底了。
时辰一到,康熙迫不及待进来看胤礽,见他竟然还跪着,顿时心疼不已。
【这孩子,怎么也不知偷偷懒。】
康熙脚步匆匆过来,冷着嗓音道:“一个时辰到了,太子爷还不起身?”
胤礽眼里含泪:“阿玛为了隆科多罚儿子跪一个时辰,儿子跪了,您满意了?”
见他还提隆科多,康熙本想训他两句,但看他眼里的泪又舍不得了。
“朕罚你不是为他。”康熙叹息一声:“快起来吧,还等着朕抱你不成。”
胤礽委屈极了:“儿子腿麻了,起不来了。”
康熙:“……”
“瞧你这点出息。”
康熙上前把人抱起,胤礽忍不住叫:“哎呀,又麻又疼,儿子的腿一定是跪坏了。呜呜呜完了完了,儿子以后是个残废了……”
“不许胡说!”
康熙被他吓着了,忙让梁九功去传孙之鼎。
***
当晚,东暖阁。
“好保成,和朕说说话,告诉朕你的腿还麻不麻,疼不疼?”
“……”
“还怪朕罚你跪呢?”
“哼。”
“你啊,仗着朕宠你,可劲的磋磨朕吧。”
康熙“诶”了声,伸手把胤礽重新搂回怀里抱着。
“你就不能向朕服个软么。”
胤礽撅起嘴,终于肯说话了:“那阿玛还为隆科多跟儿子生气么?”
“……怎么又提隆科多。朕哪里舍得生你的气,不过是伤心你一心一意只想着赫舍里氏,却不想想朕,你待赫舍里氏好,难道就不允许朕待佟家好么?”
说罢又叹一声:“罢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随你如何处置,朕不计较你回护索额图和凌普,你也不许再和朕置气了。”
胤礽抬起头,“阿玛说的是真的么?”
“朕何时骗过你?”他抚着胤礽的后脑,又把人按在自己颈窝不许他动:“你近日常往宫外跑,多久没同朕这样亲近了?还不老实些,让朕好好抱一抱。”
胤礽闻言环住了康熙的腰身,忍不住笑:“儿子不过就出去了三回,何况儿子哪日不是宿在东暖阁,您天天抱着儿子睡觉,还抱不够嘛?”
“哼,你这话里的意思,是嫌朕抱你抱的勤了,腻歪了。”
“儿子不敢,儿子就这么一个人,阿玛想抱就抱,想打就打,想罚……”
康熙眉心一拧:“你这是和朕记仇了?才说不和朕置气了,竟都是诓朕的。”
“儿子不敢。”
康熙气的想咬他一口:“除了这句不敢,你就没点别的想和朕说了?”
胤礽顿了顿:“说了您又要生气,还是不说的好。”
他一这样说,康熙就更好奇了,连连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许瞒朕。”
胤礽:“这可是您让儿子说的啊,儿子说了,您可不许生气。”
“朕保证不生气,你说就是。”
胤礽道:“再有几日就过年了。”
“朕知道。”
“过了年,儿子就十七了。”
“朕晓得。”
“您不晓得!”胤礽有些羞恼,重复道:“儿子马上就要十七岁了,十七岁!”
“十七岁又如何,你照样是朕宠爱的太子。”
“哎呀,阿玛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又不直说,要朕明白什么?”
【臭小子莫不是……惦记开荤了吧?】
胤礽把脸一蒙,啊啊啊被猜到了羞死人了。
康熙:“蒙着脸做什么,和朕有什么不能说的。”
胤礽瓮声瓮气道:“阿玛心知肚明,明知故问!”
康熙:“……”
【难道朕猜对了?】
【不过保成怎么会突然惦记起这事,是有谁和他说了什么?】
康熙脑筋一转:
【好啊,定是因为那个不成器的永绶!朕瞧他就不像个安分的,竟还想带坏朕的保成!】
胤礽:?
这关永绶什么事啊。
康熙:【保成定是知道永绶养了男宠,所以眼馋了,难怪今日打永绶那么用力,这是……】
“啊……”
胤礽受不了了,气的掀开被子大叫一声。
康熙吓一跳,摸摸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