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都听不出来。】
索额图是真没听出来,以为皇上因太子动用私刑动了怒,忙替太子求情。
“太子殿下许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还望皇上息怒。”
康熙瞪着胤礽:
【还不快替自己辩解几句,等什么呢?】
胤礽不紧不慢地把鞭子缠回自己的腰上,跪下道:“儿子一时气急,还请阿玛恕罪。”
康熙呼出一口气。
“不管因何缘由,你身为太子都不应如此行事。不过……”
他又看向隆科多和永绶:“太子既是储君,就是你们的主子,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对你们的罚也是赏,你们断不可因此事对太子心生怨怼,知道吗?”
隆科多和永绶更加不敢多言,叩头道:“是,奴才不敢。”
“行了,都起来吧。”
康熙说罢扫了眼索额图:
【老匹夫,保成当真向着你,抽鞭子都躲着你抽,生怕你挨着一下。敢私下放印子钱,还连累了保成的名声,看来朕要好好……】
“阿玛。”胤礽适时道:“凌普已将此事禀明儿子,此事不如就交给儿子来办吧,他二人犯下这等过错,儿子定不轻饶。”
【定不轻饶?朕会信么?】
康熙:“此事……”
胤礽:“阿玛,儿子求您了。”
康熙:“……好吧,就交由你处置,结果若不能令朕满意,朕就收回你的鞭子,看你还敢在朕面前放肆。”
胤礽扬起笑脸:“多谢阿玛成全。”
隆科多和永绶:……
仅仅是收回鞭子?呵,皇上这惩罚,还真是重呢。
康熙到底还是心疼隆科多,赏了金疮药不说,还让他多休息几天,直至伤好再来御前当值不迟。
而永绶因为“攀诬”太子,让康熙所不喜。虽也赏了金疮药,康熙却让恭亲王常宁亲自来领人。
常宁是个直性子,若知道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偷养男宠,回去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待人都退下了,胤礽悠哉地歪倒在康熙的龙床上。
他闭着眼睛,招了招手:“阿玛快来给儿子按按肩,刚才甩了两下鞭子,似乎不小心抻着了。”
【小兔崽子真会享受啊,躺了朕的龙床,还指使朕给你捏肩?】
胤礽:“……”
怎么着?听这意思,阿玛心里还有气?
他睁开眼看康熙:“阿玛?”
康熙一步步靠近,沉声道:“太子爷甩鞭子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这会儿知道肩膀疼了?”
胤礽撅了撅嘴:“这不是太用力了么。”
“你也知道自己太用力了。”
康熙板起脸道:“看看你将他二人打的,永绶就罢了,那隆科多日日在朕跟前当值,你把人打的皮开肉绽,是否太不像话了?”
胤礽一听不乐意了:“阿玛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永绶就罢了?”
“朕……”
“说到底,阿玛就是心疼隆科多,气恼儿子打伤了他,要来替他抱屈了。不就是因为他是佟家人么,佟家是您的母家,所以儿子打了他,您就不高兴了!”
“你!你说什么?”
“难道儿子说错了?儿子向着自己的母家您就千万个不愿意,现在您也向着自己的母家,怎就……”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
胤礽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愤愤道:”跪就跪!”
说罢就要跪下去,眼见膝盖就要磕在坚硬的金砖上,康熙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胤礽眸色一亮:“我就知道阿玛舍不得罚我。”
“谁说朕舍不得。”
【傻东西,那么直挺挺跪下去也不怕磕伤了膝盖,还好朕反应及时,否则……哼,朕就不该抱他,让他知道疼了,以后才不敢如此莽撞。】
康熙将人扔上龙床:“跪在这上面,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许起身。”
胤礽跪在龙床的软垫上,朝康熙眨眨眼:“儿子现在就知道错了,可以起身了么?”
康熙:“……”
见胤礽如此喜怒无常,康熙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顿了顿道: “不许,不跪足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胤礽啧了声:“说话不算数。”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反正跪在软垫上又不疼。
胤礽以为一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谁知道那么漫长。他跪着膝盖虽然不疼,但架不住腿麻呀。
且西暖阁里只剩他自己,他口渴想喝杯茶都做不到。
倒不是他多听康熙的话,让跪就真这么跪着,而是他心里憋了一口气,就想看看康熙到底何时才能想起来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