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正紧闭着双眼,白皙鬓角沁出层层汗珠。“师姐,师姐!”
温离仰头看去,祈祷着司羽能够听到动静出来。但没将司羽等来,倒是等来了鬼鬼祟祟的沈倚楼。他探出个脑袋,又想看但又不敢看的来回缩着。“你过来帮个忙啊,我觉得他要流血而亡了!"温离放声道。沈倚楼这才察觉不对,定睛一看,发现孟时清快要将温离压扁,忙走过来:“这是出什么事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温离懒得废话,让他扛着另一边与她一起将孟时清扛进去。别说沈倚楼虽然看着是个小白脸过于羸弱,但身上的力气不小,单是一个人便可以将孟时清驼起,完全不需要她出手。司羽恰好替扶楹上完药从后院出来,来不及喘口气便见沈倚楼背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仿佛从血泊中钻出来的温离,白色的宗袍变了血红色。
“快,送去里边!"司羽同沈倚楼指了个方向,又让身侧的小药童赶紧去烧些热水,自己则是跟着往里走。温离简单交代了一下发生什么后,司羽心中便有了数,让沈倚楼将孟时清满是血的外袍脱下。
温离想着他那个出血量,便不敢去看伤口,转过身回避。而身后传来的司羽惊叹声,冥冥中预示着温离猜想正确。“这么重的剑伤,师兄这是去做什么了?”沈倚楼也压不住心中骇意:“这一道道下的可是死手!”“幸亏师兄及时替自己封住经脉,否则他已经流血而亡了,但我瞧着伤口痕迹,伤的不是一时半会儿,起码是下午的伤了,怎么夜里才来?"司羽面露凝重,心心中揣测他是否是遇到了魔修。
“伤的很重吗?有没有痊愈的风险?”
糟了!她怎么把心底话说出口了?!
温离忙补救道:“我的意思危及性命了吗?”幸亏屋子里的人关注点都在孟时清的伤上,没有人特地关注她说些什么。
司羽怕她过于担心,便安慰道:“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先替他将伤口缝合,而后再施以灵药,师兄身体健壮,应当很快便能好。”
“师妹,待会儿的场面过于血腥,你与沈师弟到外头去候着吧。”
眼见有小弟子端着热水进来,司羽便十分善解人意的说。温离自知自己与沈倚楼待在此处无用,于是便同他一起离开。
沈倚楼心有余悸,绕着院子走来走去,絮絮叨叨的描述着方才的场景有多吓人,他甚至都以为孟时清已经死了。温离杵着脑袋,看着他一圈圈转着便有些发困,忍无可忍道:“你实在闲得慌就去给我做两个包子吃,我晚饭都没吃,饿得慌。”
沈倚楼端着手臂,不可置信的重复:“你居然让本少爷给你做包子?”
“你不饿吗?"温离反问。
沈倚楼哪里不硪,只好道:“你为什么不去做。”温离面不改色道:“我不会啊。”
到头来还是沈倚楼任劳任怨的跑去做包子。温离则是坐在院子里赏着月亮。
赏着赏着,她就想起今日的遭遇,心口涩涩,情感难以抒发。
玄云长老分明知道她身上有魔气,但却不做挣扎,愿意让天机阁的长老来试探真伪,若不是青霞长老和容阙出手相助,她此时已经被当做魔修关起来。
难不成玄云长老是故意的?
温离微微蹙眉。
当时在后山也是奇怪,浮玉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又恰好碰上妖物从石牢中逃出来,而她恰好一个人。一个巧合两个巧合也就罢了,太多的巧合摆在一起,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她躲在树荫底下,恰好阻挡着外边的光线,谨慎小心的将玉简拿出来,指尖微顿,卡在喉间的话,又在不断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心底的猜测说给容恙听,若是他不信她呢?毕竟玄云长老是宗门的长老,受万人敬仰,自然很能和那些揣测结合。
就在温离愣神之际,玉简上金黄色的光像是华光流彩,如同星环一般一圈圈绕着。
大
“阙儿,为师已经有了些眉目,关于试炼境地中的魔修,的确与你所想一般,所有长老都觉得是宗门内门弟子。”青霞长老道,随后叹了口气:“如何凶残,才会对同门下手,偏要他们的性命。”
容阙为她沏茶,低沉的眉眼若有所思:“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同门的性命手中,最不值钱。”
青霞长老浅呷一口,慈爱的目光中漾着浅笑:“今日为何会替温离丫头出手?”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微滞,抬首看她,迷茫不解。青霞一副早已看透的神情:“你还想骗我?你可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藏拙才是你的本色,可今日不惜暴露多年经营,透露自己的实力,你定然想过结果会如何。且从破云峰到紫薇峰距离甚远,你不在御水阁的日子也越来越多,总是往那头跑,我想不知道都难。”
“她和……….”
“不对。“青霞长老笑着揭穿他:“你不是因为孟时清,孟时清的确和魔修之事脱不开关系,但绝不是你乱了道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