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都死了好几年了,可别提了,想起来就疹得慌。都说他死的时候舌头全都耷拉下来了,还是死不瞑目,真可怕。”
穆昔看向小声议论的村民。
这几人见穆昔看过来,立马不吱声了。
林书琰则向村支书询问别墅的情况。
一听说是那栋别墅出问题,村民们又围了上来,情绪激动,“那里早就死过人!哎呦,是刚建好的时候?还是装修的时候?具体的记不清了,小杨在里面上吊自尽了!”穆昔问:“就是你刚刚说的装警察的小杨?”“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装警察?”
方才还唠唠叨叨的村民此刻却不愿多说,“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他。”
项家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同姓,互相都是宗亲,彼此偏袒是常见现象。
穆昔问村支书,“你也不知道?”
“我年纪大了,有些事确实不是很清楚,"村支书模样老实,说起话来却模棱两可,“是宏信那边出事了?宏信人家发达了,早就不和我们联系,他的事,我们也不知道。”穆昔说:“您得分清形势,现在我们侦办的是杀人案。″
村支书露出为难的表情,但眼神没有太大变化。穆昔接着说道:“甚至可以说是灭门惨案。”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们彻底炸锅。
村支书错愕不已,招呼道:“宏信的媳妇是我们村里的,宏信在隔壁村,离这里不远,咱有什么话进来说?”项家村不太富裕,至今还要靠政府补贴度日。即便是村支书家条件也一般,进门就是厨房,厨房用大铁锅,墙上挂着干辣椒和穿成串的玉米,墙壁乌漆嘛黑的,即便打开电灯,光线也不明亮。
“你们说宏信被害了?”
穆昔也模棱两可起来,“我没这么说。”
村支书”
穆昔重新掌握主动权,“你先说说向宏信家的情况。”余水不是偏远小城,项家村的人平时可以齐心协力,碰到这种大案子,换谁来都无能为力。村支书老实说道:“向宏信的媳妇项雨燕是我们村的,他是向村人,我们这边姓氏听起来都一样,两个村子关系还不错,经常有结婚的。”
“继续说。”
“宏信家最开始条件一般,他算是倒插门,结婚后一直住在雨燕家,算是上门女婿。后来宏信中彩票了,拿了几十万吧,挺大一笔钱的,他就把上头的别墅买了。其实这别墅建在这里,很不对劲,我们村有懂风水的,说他那栋别墅邪性的很,你看,后来还出事了吧,有人在里面自杀了,别墅成了凶宅,算是砸手里了。”
穆昔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向宏信已经把别墅买了下来?”
“买了,是在装修的时候出的事。”
“你不是说忘了具体时间?”
村支书”
他尴尬地收起手脚,在心里埋怨穆昔多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那小杨不是什么好东西,装成警察来骗钱,死了就死了。就是可怜宏信了,好不容易有点钱,还遇到这种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能守住财的人,也不乐意赚钱,一家四口就窝在家里花那笔钱,迟早坐吃山空。”
“他们没有工作?”
“他和他媳妇都是懒蛋,平时把孩子往学校一丢,什么都不管,一天天的只想着怎么吃怎么玩,买什么大别墅,就是宏信为了在老丈人面前装一装,他不是入赘来的么?总算是赚钱了,可不得装一装?”
按照村支书的说法,向宏信和项雨燕结婚后一直好吃懒做,在中彩票前靠项雨燕的父母过日子。项雨燕的父母老实巴交,她还有两个哥哥,都是能出大力气的人,项家时常接济小两口。
为此向宏信没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包括向宏信每个月都去市里买彩票这事,也被村里人拿来但饭后谈资。所有人都嘲笑他痴心妄想,后来真中了彩票,当然要装一装,最好的方式就是买下站在村口就能看到的别墅,让全村人都知道他家住上大别墅了,即便别墅内仍然是一团乱。向宏信有两个儿子,向军十四岁,向国八岁。年龄对得上,性别也对得上,别墅内遇害的恐怕就是父子三人。
林书琰问:“你上次见到向宏信是什么时候?”“有些日子了,他搬去别墅后拽得很,不愿意和我们来往,我们能说什么?宏信现在连他老丈人都看不起。可怜了他老丈人,以前可没少帮衬他们,谁能想到向宏信有了钱人就变了。”
“项雨燕在哪里?”
“雨燕这段时间经常回娘家,我们都说她是不是又和宏信吵架了,不过这几天人不在,具体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得去问老项,他年纪大了,肯定已经睡了。”案件性质严重,就算老项睡了,也得直接嬉起来,穆昔让村支书将他们带到老项家。
村里人晚上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村支书直接开门进去找人。
两分钟后,老项披着棉袄走出来。
项家村的条件都不太好,老项家也是如此,村支书说,向宏信有钱以后,一点儿都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