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闻玉握着筷子看他一眼,回道:“宫里也没旁人了除了身边的嬷嬷宫女,她还能跟谁说话呢?“绵绵莫不是也想劝朕纳妃?"他眉梢微扬,似笑非笑,那笑意绝对不达眼底。
“绝无此事。“焉闻玉摇头。
虽说她管不着后宫有多少女人,但若可以,那还是少一些比较好。
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各有脾性,且还是娇生惯养的贵女们,怕是会生出不少是非。
即便她不惹事,也会有事惹她。
一个小小刘家就那样了……
不过,倘若宫里有其他妃子,能解了她身上的死局,那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当祝妃不是皇帝唯一宠爱之人,是不是能摘掉''福星’的帽子?
跟死亡相比,任何争斗都显得轻巧起来。
焉闻玉想着想着,又厌弃自己无用了,她想出宫,为什么不敢提。
后妃出宫游玩,劳师动众,听着是颇为任性的举动,可是她都拿命陪他玩了,既然推着她做宠妃,这么丁点任性怎么了?
思及此,她放下筷子看向魏鄞修,道:“陛下,臣妾想出宫会见友人。”
“哪个友人?"他端起汤碗,浅尝一□。
“还能是哪个,就是冉月棠。“焉闻玉觉得他记性也太差了。
魏鄞修一手搁下玉碗,道:“朕还以为,是入京赶考的那个友人。”
谁?郑慕远么?焉闻玉才想起来,他确实要参加这次乡试。
郑家对他寄予厚望,郑夫人心心气儿高,望子成龙,肯定不会接受刘静花那样的媳妇,那天他说去退亲,也不知是否成功。
冉月棠的来信半句没敢提姓郑的,估计就是怕招惹麻烦,她们都没说,反而魏鄞修记得清楚。
焉闻玉都不知道,他竟然这般小气,或是误会了她?“有件事本不打算说出来,但臣妾决定告知陛下。”焉闻玉把自己成为假千金之后,郑慕远让小丫鬟私赠玉簪一事诉说一遍。
当初她处境尴尬艰难,都没有抓住这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如今就更加不会。
彼时于她而言,郑慕远是一个很好的姻亲对象,是她高攀了。
可她不愿意高攀,不合适,也不喜欢。
“如此看来,绵绵适合朕,"魏鄞修缓缓抬眸:“无情无爱,天作之合。”
焉闻玉不禁一愣,无情无爱?
她确实不像其他怀春少女,容易被郑慕远清瘦俊雅,文质彬彬的模样哄了过去。
可是她也没那么冷肠冷血吧?
倒是魏鄞修自己,最是冰冷无情,还偏要拉上旁人共沉沦。
哪个女子把心栽他身上,便要自认倒霉哦。就如……王姑娘那般?
用完晚膳,呈了饭后茶上来。
魏鄞修道:“朕念你主动坦诚,可以允你出宫一回。”“真的么?“焉闻玉顿时坐直了身子。
魏鄞修打量这张娇俏的小脸蛋,仿佛瞬间染上了光彩,神采奕奕,符合这个年纪小姑娘的雀跃。“很开心?“他问。
焉闻玉瞬间收整了神色,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臣妾“日后你不哭哭啼啼,朕便很好说话。"魏鄞修打断她。焉闻玉连忙举手保证:“我早就不爱哭了。”“胡说,"他温热的指腹捻上她嘴角,低声道:“只亲了你的嘴,就掉眼泪,若换做其他…
焉闻玉歪了歪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陛下还想亲哪里?”
魏鄞修不答,只视线往下挪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