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剥了衣裳狠狠打。暴打的理由便是,这小厮胆敢假冒贵安侯府中人,诅咒侯府老太太身患绝症,实在该打。
林老太太得知消息,知道自己这次实在闯下了弥天大祸,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派人去军营中请老侯爷回来共同商议此事。谁知道,老侯爷人是回来了,不过却不是指责薛氏不孝,而是先将次子林成寅暴打一顿,然后脱光他的上衣,在他身上挂满荆条,一路押着他来将军府负荆请罪。
对于林老侯爷,周太君倒是给几分颜面的,只唤了老侯爷进府,却是留着林成寅一直跪在将军府大门外。
见了周老太君,老侯爷立即放下身段来。
“是我林某管教无方,这才害得老二媳妇跟琬琬受了累,亲家母,我将犬子带了来,要杀要剐,任由亲家母您处置。”
老侯爷长得五大三粗,此刻却是低着脑袋朝一位妇人认错,那面上的表情却是真诚。
周太君倒也不跟他客气,只道:“老侯爷,今儿你既来了,我便将话与你说清楚。你的儿子你自个儿教训,我若是在将军府门口动手了,叫京城里的人怎么看?”微微一顿,又兀自说,“这是其一,其二,贵安侯府如今世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定,不知老侯爷心中属意之人是谁?”她笑了笑,“当然,贵府的家事,我一个老太婆自是不好插手的。不过,若是侯爷心中属意之人是林二老爷,怕是……”
没待周太君说完,老侯爷立即道:“这崽子行事急躁不说,还不分轻重,他何德何能,如何能够继得爵位?老夫心中早已有属意人选,这也是为何,老夫走到哪里,便一直将晁哥儿带在身边的缘故。如今晁哥儿年纪尚小,请封世子,怕是……”
“亲家公,你能有这番心思,老身还是欣慰的。”周太君笑了笑,道,“不过,晁哥儿脾性暴躁,性子不若贵府大爷冷静沉稳,将世子之位传给晁哥儿,不是最好的选择。”
林侯爷倏地睁圆眼睛,似是有些不信地望着周太君。
周太君道:“贵府大爷我素来是知道的,谦谦君子,品性端庄,若是他继得爵位,将来必然能够光耀门楣!”
老侯爷激动得整个身子都抖动起来,那张紫棠脸上,满是惊讶的笑意。
“真没想到,老太君竟能如此替我林家考虑,我林某人真是感激不尽!”林老侯爷激动得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是粗人,并不怎么会说话,此刻空有一腔感激之情,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浑身颤抖。
其实他心中属意的继承人也是林昇,不过是碍着薛家,这才一直迟迟未有请封的。
如今既然连薛家人都放弃了次子,而与他一样,支持嫡长孙继承爵位,老侯爷自当是十分开心的。
虽则如今贵安侯府不成气候,可他也不愿意看着自己打拼出来的家业就这样毁于一旦,而只有选对了继承人,再假以时日,侯府才能不败。
两位老人一番商议之后,林老侯爷也用不着薛家人出手,直接当着全京城人的面,在将军府门口,握着荆条狠狠打了儿子一顿。打得林成寅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却还不敢吭声,只能默默承受着。
回了府后,老侯爷不但命人将林玥打发到了庄子上去,还将林老太太狠狠训斥一顿。训到最后,甚至连休妻的话都说出口来。
之后又沐浴更衣,然后进京面圣,请圣人准封林昇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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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昇才将从衙门回府,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一切也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得意忘形,甚至还有些担心,毕竟,他得封了世子,挡了两位叔叔的道儿,怕是两位叔叔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以前没有受封的时候,只两位叔叔暗中较劲儿,他倒是乐得轻松。
如今他一下子成了旁人眼中钉、肉中刺,这往后,怕是除了应付官场上的事情,回家也不得半刻清闲了。
想到此处,林昇没来由就觉得头疼起来,只不过,那份疲惫之意倒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平氏倒是开心得不得了,拉着儿子一起跪在佛祖跟前,念了好一阵阿弥陀佛。
大房得如此喜讯,整个院子都是欢天喜地的,一反往日的清冷寂静,如今整个大房都热闹起来,甚至平氏如今对周姨娘跟林琅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太太,大爷得封世子,妾身真的为大爷高兴呢。”周姨娘看着平氏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奉承话,当然,她心中也是真的开心。
平氏点头道:“昇哥儿只琅姐儿一个亲妹妹,往后兄妹俩定要好生扶持才是。”
林琅闻言,立即在平氏跟前跪了下来,匍匐着道:“母亲放心,往后若是母亲与兄长有用得着女儿的地方,女儿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琅姐儿这话说得实在不吉利。”平氏蹙眉,“今儿是开心的日子,怎能说这些话?”又笑了起来,上下打量起林琅,“因着你父亲,母亲着实伤心好一阵子,以至于你们兄妹俩的亲事都耽搁了。如今瞧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