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因为娘前不放心她,那蛊虫就不会下到天子的身/体里,让他经历两次除蛊的痛苦。
今日的情景她也见了,永宁还是头次见他被疼痛折磨成那样。
永宁拿过那瓶药,将瓶塞打开,在洒药前看见那一指长的伤,鼻翼有些酸涩。
“哥哥一定很疼吧。”
永宁心里不是滋味,她蓦地低头,轻轻往他伤口吹了吹气,试图能减轻那股痛感。
刘胤垂眸,女子低首,香腮鼓动,唇中吹出徐徐凉风。他眼神热了几分,喉结滑动,伸手敛起她耳旁的长发,嗓音低沉道:“念念心里愧疚?”
永宁抬头,潋滟的杏眼好似含了一层水雾,点了点头,想到他受的痛苦,愧疚道:“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念念。″
刘胤于昏黄的灯火中看着她,敛走垂落着挡住她面庞的长发,指腹轻轻摩挲她浑圆小巧的耳垂,“那念念永远待在哥哥身边吧,哥哥护住念念,正如你母亲希望那般。”他这一句话偏执,不容拒绝。
永宁呼吸一窒,指腹抚过耳鬓着骤然发麻,内心惶惶不安。
永宁别过头去,低头给他换药,安抚着他的情绪,说道:“念念现在就待在哥哥身边。”
“是吗?“刘胤蓦地握住她的手,沉眸看着她,“今日去找嘉和,与她聊了不少府邸的事情,嘉和离宫开府,干你什么事?哥哥没放你出府的意思,你就不能动那心思,便是连羡慕都不可以有。”
永宁心里一紧,头皮发麻,后背生出密密匝匝寒意,他竟这事都知道?
刘胤长臂一伸,倏地挽着她的细腰,将人抱到膝上,扣着她的后颈,握着她乱动的手,低头吻上她的唇。刘胤吻得急,带着几分怒气。
明明在白日的时候,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她在担心他,见他痛苦不适会心疼他,会关心他。
然而一想到她心里多多少少藏了几分逃离他的念头,刘胤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她锁在身边,他要时时刻刻见到才安心。
刘胤感觉他是疯了。
这疯病,只有永宁能治。
大抵那年下的除了信蛊,还有情蛊吧。
真想在永宁身上下一个情蛊,让她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
刘胤抱她起身,将惶惶不安的女子放到床上。她起身欲跑,刘胤倏地扣住她的腰,将人困在身前,而他手上的左手手臂因方才的一番撕扯,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药粉上正渗着血珠。
伤口裂开自然是痛的,但刘胤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一样,没有理睬,满目都是惶惧的女子。
他膝盖抵着床沿,高壮的身子将永宁的去路堵住,影子投下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
刘胤缓缓俯身,唇压了下去,贴着她的唇瓣,沉声道:“念念,给哥哥生个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直白地道出心里的想法,曾经夜里那些只有他清楚的小心思被彻底抬到明面上。永宁鸦睫扑簌,惊愣地望着他,脑子里蓦地一片空白。未等她缓过神来,压着她唇瓣的唇完完全全吻上了她,管是拒绝,还是反抗,那些话统统被压回喉间。永宁手腕被男人的大掌遏住,按在枕头上,霸道的吻将她唇间的气息夺尽,她快要窒息了。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铺天盖地袭来,似乎要将她紧紧裹住。
锦衣被撕裂的刺耳声音响起,永宁心尖一颤,肌肤触到冷凉的空气,她肩膀下意识颤了颤,害怕极了。余光瞥见伤口撕裂渗出的血,永宁试图拉回他的失控,从他疯狂的亲吻住中别过唇,急忙说道:“血!手臂流血了!”
永宁呼吸急急,阻住道:“手流血了,不能。”刘胤脱下中衣,随手撕下一块布,当着永宁的面,胡乱地缠在血珠渗出的伤口上。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将缠绕的手臂递到唇边,右手拿着布条,牙齿咬着一端,随便系了一个死结。“现在没流血了,念念可以专心了。”
刘胤握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挤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他低头,唇贴于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便是断了一条手臂,也能伺候好念念。”
“失了双臂,也可让念念欢愉。”
第一次听他说这些浑话,永宁又羞又臊,将头偏了过去。
刘胤倒没偏执地将她的头扳回去,眼眸沉沉,砸了砸舌,湿热的唇贴上她的脖颈,吻着她的纤白玉颈。刘胤嗤笑,没想到有一日他竞然也会求着一名女子,怕极了她从身边逃离,竞然生出了荒唐的念头一一想用孩子将她绑在身边,让她断了逃跑的念头。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皇后不好吗?为何想逃离!他不准!
刘胤偏执地吻上她呜咽的唇,尝尽她眼泪的咸,扣着她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怎么也不能分开……午后,张金贵领着膀大腰圆的婆子入了含章殿。“陛下,那位吵嚷着要见您,都喊了两三日了,日.日都在念,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您…"婆子欲言又止,蓦地叩首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