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不从?除非是不想要这项上人头了。”
违命抗旨,触怒龙颜,若是严重一点,便是将这条命都搭上了。
她孤苦无依,天子才是最重要的依靠,然而荒唐一夜,一切都变了。
她最敬重的皇兄,成了她最想要躲避的人。永宁忽然想起那个荒谬羞耻的梦,梦里哪位她看不清脸的男子,莫不是就是天子?
两人的关系见不得光,若不是她月信来了,昨夜怕是也与天子行了云雨之事,好似梦那样,她仿佛成了天子的玩物。永宁心惊胆怯,呼吸一滞,手里的海棠花猝然掉下。夕岚见永宁脸色煞白,担心心询问,“殿下,您怎么了?”“无事,没拿稳。“永宁强忍住害怕,若无其事地拾起桌上的海棠花,拿起剪刀修剪枝叶。
若真是她梦里那样,随着事情的发展,她最后成了天子的玩物,不分日夜……
永宁惶惶不安,生平第一次有了要逃走的念头。逃离皇宫,逃离天子,逃得越远越好。
大
永寿殿。
太皇太后靠在床头,气色不太好,对天子说道:“皇帝朝政繁忙,回去吧,这里有嘉和照顾。”
她刚说两句,便咳嗽了。刘胤放下药碗,轻拍祖母的背,给她顺了顺气,“祖母这样,让孙儿怎么放心回去?若不是今日来请安,孙儿还不知您病了。”
太皇太后捏着手帕,擦了擦唇,说道:“风寒罢了,已经传太医来过了,无碍。”
刘胤调了调引枕的位子,重新端起药碗,在床边喂药。待那碗药喝完,嘉和递来漱口的清水、花茶,“祖母。”太皇太后漱完口,唇齿间满是清幽的花香,笑着看向两兄妹,“哀家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兄妹在一起和和气气的场景。”嘉和说道:“还不是皇兄有了新妹妹,就忘了我这旧妹妹。”
这说话得酸里酸气,在疼爱她的祖母面前,嘉和骄矜的性子没有收敛,加之那日送永宁回玉芙殿,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又被翻了出来。
刘胤面色冷淡,眉峰冷厉,自然是听得出来那位新妹妹指的何人。
太皇太后抬手,敲了敲嘉和的头,“你这丫头,还寄挂小时候的事情。”
太皇太后看向刘胤,说道:“哀家听说那日谷雨晚宴,有男子求娶永宁,最后不了了之。皇帝总操心弟弟妹妹们,自己的婚姻大事可别忘了,该考虑考虑立后的事儿了。”“皇帝忙于前朝之事,未设后宫,哀家倒是见太后那侄女郑家娘子常入宫中,皇帝觉得郑家娘子如何?”嘉和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皇兄,她不喜欢郑文瑶,自然是不希望未来的皇嫂是她。
想到以后见面时要对郑文瑶恭恭敬敬的,嘉和说不出的膈应,眉头紧锁。
刘胤神色淡淡,回道:“身在帝王之家,凡事皆要考量,寻常人家娶媳,尚且讲究门当户对,更莫提天子立后了。郑家虽然显赫,但是未在孙儿的考虑之内。父皇在世时,已经将郑氏的地位提升,过满则溢,人总是有野心的,常有擅骑者从脱缰的马背坠落,丧命马蹄之下。”
太皇太后欣慰一笑,“皇帝看得清,哀家也就放心了。”闻言,嘉和可算是神清气爽了,欢喜之余骄傲地厥了厥嘴。太皇太后又问:“皇帝是怎么想的?”
刘胤沉默片刻,回道:“忠义纯臣所出的女子,品行自然不会差。”
嘉和脱口而出,“那这岂不是许多世家贵族都在皇兄的考虑之内?”
刘胤却道:“为何一定要世家贵族?”
嘉和意外,一时间哑口无言。
太皇太后淡定许多,却还是因这一句,引来一阵深思。喉咙忽然痒了起来,她捏着手帕掩唇轻咳。刘胤倒来一杯温水,太皇太后接过,饮下一口润润嗓子。“皇帝有皇帝的考量,哀家放心,便也不过问了。在哀家这儿待了好阵子,回去吧,莫将这病气传给你。”刘胤离开了永寿殿,嘉和望着皇兄离开的身影,眨了眨眼睛,满腹疑惑。
不一定要世家贵族,莫不是皇兄早心心有所属?她不是京都赫赫有名的世族,哪是谁?
嘉和笑了笑,轻轻挑了挑眉,管他呢,皇兄不会立郑氏那位为后,便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四月初夏,天朗气清。
定国公谢枭于城郊山庄举办了场马球赛,京都一半的显贵子弟、贵女都受邀出席,皇亲国戚自然也在列请中。永宁计划等待时机逃出皇宫,故而珍惜每次出宫的机会,这一路来不动声色地观察宫外的路线,她方向感不好,准备了手札,悄悄地简单记下过宫城外的道路情况。观台上热闹非凡,栅栏边的彩色旗帜迎风飘扬。马球赛首轮快开始了,宽阔的草地上骏马飞驰,飘逸的马尾皆结扎起来,打球者头戴幞巾,手持球杖整装待发,只等鸣锣开局。
永宁发现陆涿绪也来了,他首局没上场,在席位上看着她。目光相撞,永宁心跳慢了半拍,周遭的一切嘈杂都沉寂了下来,隔了数张席位的距离仿佛在这一刻拉近。脸颊的热度逐渐蔓延至耳尖,永宁垂眸,匆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