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哥这谁?”有男生眼都看直了,搡了搡封邈的肩窃窃私语,“大美女啊,这么好看。”
“不是咱初中部的吧?”
“肯定不是,要是的话,能轮到陈湫然做校花?”
”你特么小声点,让陈湫然听到这话,等会就得来找你。”
粉纸黑字,四周吵杂。
戚时久只充耳不闻,半阖上眼吁了口气,心跳声如擂鼓。
她这么想进实验班的理由很简单,高一进了实验班,高二分科时只要选文科,会自动分进文科实验班。
戚时久睁开眸,发现封邈正帮她从最前面找,便直接到末尾十二班名单那,从上往下寻。
排序是按姓氏排的。
她视线快速略过“单成韵”“封邈”,终于在中下游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戚时久悬了太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脚尖刚刚满意地转了四十五度,目光下意识向后挪了眼。
紧挨着戚时久名字的两个大字——
“齐迢”
“?”
戚时久转身的幅度蓦然止住。
“前面我看了两遍,都没看到名字。”封邈兴奋地跑过来,脸红彤彤的,“你是不是也在十二班?那我们几个就同班了!”
班上来了个大美女,封邈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差激动到鼓起掌。
“……”
“怎么了?”封邈发现她抿着樱唇,面无表情。
“……”
戚时久凝着名字数秒,而后指着,眼皮一跳:“他也在?”
“谁?”
“你说齐迢啊?”封邈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以为戚时久问他齐迢在哪,“他刚被老师叫走了。”
也是。
戚时久眉头渐渐舒展开,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他确实应该被几个老师喊去谈谈心。
估计是考试时间在篮球场打球的事,去办公室喝口茶也算是活该。
至于他为什么不考试也能进实验班——
也许签了约吧。
戚时久突然想通了。
怪不得齐迢一直目中无人。
毕竟有个当大学教授的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封邈见她一直不说话,有点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戚时久摇摇头,压住眸底的嘲意,脚尖继续向后转了半圈,“走吧”。
“你……你好,请问,”一个女生声音很细,语调犹犹豫豫的,“你是不是戚时久?”
戚时久闻声抬首。
面前是个很朴素的短发女生,长相清秀,手指搅着,正咬着下唇窥她。
戚时久觉得看着眼熟,于是半眯着眼。
“我刚刚看到你名字了,你不是彭城来的吗?”女生见她在众人面前不说话,慌乱地解释,“我是吴海燕,之前和你在同一个学校。”
这么一提,戚时久隐约记起来彭城确实有三个附中省招生的名额,其中一个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女生。
她微微点了点头,礼貌打了个招呼:“你好。”
吴海燕挥动的手垂下,她讪讪站在原地,目送戚时久轻婉袅婷的背影和一男一女并排走远。
她依然那么光鲜耀眼。
“海燕!”一位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蹬布鞋,满身大汗跑来,直接一巴掌招呼在她屁股上,“傻站着干嘛,看了在几班没?”
“嗯。”吴海燕往旁边一躲,脸红了大半,“在十二班。”
她又赶紧嗡声补充了句:“最好的班。”
“好崽子,真给妈妈争气。”女人夹着一嘴彭城口音,长舒口气,把背上的床褥往上提了提,“走吧,咱先去帮你办理住宿。”
吴海燕拉了个破破烂烂的行李箱跟在女人身后,蛇皮袋太重,被女人拖在橡胶地上走。
总感觉人群里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吴海燕脸辣的通红,只想快速穿过操场。
“跟班主任好好打个招呼,俺这儿有些土特产,娃你记得带给老……”
吴海燕突兀地打断:“妈。”
“你还记得我小学那个戚时久吗?”
看到女人疑惑的表情,吴海燕只笑笑,没再多说。
要不是重名太少,吴海燕都差点没敢认。
当年在彭城一小发生的事,轰动一时。
阵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叶缝里的韶光漾着微波,映在地上斑驳一片。
吴海燕低下头。
那件事,她也是目击者。
***
“喂,你们知道咱班主任是谁了吗?”
“听说是从高三下来的?”
“靠啊,那不是严得要死。”陈向松扼腕叹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