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没有台阶好下,只得顺着舒雯之意对齐公与卢氏拱手,“公父、母亲,舒雯所言正合孩儿之意,还望两位允准。”
卢氏短暂一默,随即欣然应道,“也好,难得舒雯如此未你着想,可要好好招待我们的上宾。”
夫妇二人齐声致礼相应,“孩儿/妾身明白。”阴差阳错,凉赢又与流白同居一处了。
虽是嘴上应允,可伯诸根本就没把流白以卫晁之名暂居之事放在心上,只与舒雯一道将其一道引入葵邸冰藻居,便以政务繁忙为由告辞离开,繁杂琐务自然落于身为女主人的舒雯头上。
舒雯方安塌侧倚凭几稍息,便听门子前来传话,只道三日不在都城,诸多政事堆积如山亟待处理,长公子回宫理政去了,公子晁暂居所需一切用度,皆委托夫人代为办妥。香萍禁不住嘟囔起来,“长公子也真是的,公主才刚刚回来,正需稳身安胎,却又将这一大摊子事儿都甩了过来,连口气都不让人喘匀。”
“不得无礼,"舒雯轻声制止,便坐直了身子,“这主意也算是我出的,况且夫君理政繁忙也是实情,总要分清主次才是。”凉赢眼见舒雯要下榻动身,忙上前拱手请命,“公主,姑娘所言不无道理,您还是安心静养为好。况且对方身为男宾,依礼您也不宜与之过多接触。”
舒雯猜得凉赢之意,只轻轻道,“这样也好,那就劳你代我去一趟冰藻居,公子晁若是有任何需求,均与他备妥,这不仅关系到齐国的尊严,稍有不慎更会有损夫君的颜面。”她如此为伯诸着想,可伯诸· ………
凉赢不欲再去想,更不愿启齿,只垂首领命,“小人这就去。”
刚手扶券门出了外院,凉赢紧缩身子长出了一口气。穿了几道院墙行至冰藻居,几名侍从和女婢仍为收拾而往来不停,毕竟事发突然,从舒雯提议到如今也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罢了。
跨过内居小院门槛,凉赢便见流白背对自己立于墙根的石榴树下,垂首似乎正在看着什么。
凉赢本想拱手打招呼,却还是架不住一时好奇,放下双臂缓缓上前一探究竞。
步至右后侧,凉赢方才看清青石砖面上倒扣着一捧鸟窝,紧邻其旁还有颗不起眼的鸟蛋,已是壳碎黄散。“真可惜,这石榴花眼看就要开了,未等结果偏此时一阵邪风之下,无辜落下枝头。”
流白玉面微侧,问向身后的凉赢,“或许对它来说,从未现世反而较为仁慈吧?”
凉赢也觉心心塞略沉,只叹,“覆巢之下无完卵,若真要怪,就怪老天不给它破壳而出的机会。”
女婢远远听到动静,便手持扫帚想要清扫。流白缓抬右臂拦下,轻声道,“不急,你们先出去吧。”上宾发话,婢女焉敢多留,纷纷停止手中忙活一齐退了出去。
院中仅有你我,流白转身落座石凳,“替我多谢公主关切,我这边没什么特别需要的,或许我也住不了几日。”未曾表明来意,流白已然替自己省了,凉赢一时之间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回身再行探看,确认门外无人,凉赢这才敢上前低问,“花卷和喜饼两位姑娘可知你又折返临淄?”流白容色无神,余光却紧盯券门之外,“想必卫楠已将此事用长尾郎传书澜苑告知,她们也差不多得到消息了。”话茬子打开,凉赢心中的顾忌也就没有那么深了,又问,“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流白不答反问,“这句话当我来问你才是。”“问我?“凉赢不解其意,“我自然是留在公主身旁小心侍候,竭尽全力让她顺利产子。”
流白冷冽一笑,“看来我在北杏对你所言,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眼下你自己的处境最是危险,几次三番坏了人家的事,莫非还天真的认为可以全身而退?”
凉赢袖中拇指与食指摩擦不断,眸光亦愈发深沉,“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可我在时公主尚且屡屡遇险,若我一走了之或许可以保住性命,可公主该怎么办?”
对此流白也无奈嗟叹,“只可惜她身边那个侍女虽忠,却无有你这班睿智谨慎。”
提及舒雯安危,凉赢暗暗伸手摸向腰际,借着四下无人之际将其抽出,上前递与流白身前,“你可识得此物?”抬手轻捏铁牌一瞧,流白已然辨定,“此乃鲁国公室′黑羽’的铁牌密令,他们直属于鲁公,行事机密个个身手出众,极为精干。”
持牌垂臂搁与石台边沿,流白心中隐隐好奇,不过细想之下却也很快得出结论,“看来先前与巫山设伏劫杀者,是奉了鲁公的密令。”
方听流白说及其来历之时,凉赢心中也得出向相同结论,只是她仍旧不明,“公主与鲁公无仇无怨,为何要对她下毒手呢?”
一语未落,凉赢当即想到另一个人。
文昭。
她也在流白的清淡眸光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未曾想,堂堂一国之君,竟被她迷惑到此等地步。”“世上有很多事,都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看着凉赢愣怔原地,流白缓缓起身将铁牌轻轻递还,“我饱受多年诽谤方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