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应倪扭头看来,一脸嫌弃:“我才不要呢,丑死了。”
红色卡宴。
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好看,但应倪怎么看怎么俗。
“那你想要什么车?”应军钰想起朋友女儿提的新车,估计年轻姑娘都喜欢那几款:“911?帕拉梅拉?”
更俗了。
应倪放下手机,一脸郑重:“我要开大G。”
“女孩开什么大G。”应军钰笑。
应倪不服气:“凭什么不能开?”
邻居家院子里就停着一辆,她经常趴在卧室的阳台上欣赏。
大大的,高高的,多酷啊!
应军钰:“太虎了。”
“我不管,我就觉得好看,帅!第一辆车我就要开大G!”应倪嚷嚷。
“好好好,等你今年生日爸爸给你买大G。”
应倪期待着,只是生日还没到,家里在淮西的一个工地断了进度款。那段时间应军钰忙得焦头烂额,四处从别的工程里挪款项,林蓉苑也跟着父亲到处跑。
那年生日是应倪一人过的,买大G的事暂时搁置。
父母脸上愁容越来越多。她看着城里、郊区、甚至镇上,每块可以用来开发的空地都长出密密麻麻的商品房。不禁问道:“修这么多房子住得过来吗?大家总不可能一直买吧。”
面对女儿的担心,林蓉苑也有些气结:“换了领导班子,不结款,你爸在跑手续,跑通了就好了。”
应倪当时身在机场,前往英国的航班马上要起飞了。
林蓉苑抱了抱她,笑着说:“别多想,好好照顾自己。淮西抵了块地,地下有天然温泉,你爸决定把温泉挖出来,修一个山庄。等你回来,就可以在自己家度假了。”
应倪点点头,笑着露出两颗虎牙:“那明年的同学聚会就定在度假村呗,我请大家玩。”
林蓉苑宠溺地摸着她脑袋:“好,我们煤煤说请谁就请谁。”
只是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美好的设想像泡沫一样说破就破。
应军钰投进去全部身家,总计两点八个亿,什么也没挖出来。
……
思绪渐渐拉回。
应倪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像是抛掉所有不愉快的回忆。雨又小了点,细细绵绵的,她垂下手,将包拎在手里,淋着往前走。
“应倪。”
有人叫她,但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一片凋零的叶子被风卷在半空,飘飘荡荡地往下坠。
“这儿。”
应倪闻声望去。
他们的相遇仿佛有定式。总是他在车内,她在车外。
隔着一扇车窗,沉默地看着对方。
来不及思考陈桉为什么还未离开,潜意识脚步往车子那边迈。
既然还在楼下,她想顺便把耳钉拿了。
应倪离车子还有两步之遥时,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陈桉单手撑开伞,另一只胳膊反手扣车门,应倪看着他动作停在原地。
雨时小时大,砸在地上的声音比先前更脆。
陈桉大步流星,从车头绕过来。伞沿遮过来的瞬间,视线倏地变暗,细密的雨珠顺着伞骨往下流淌,形成稀疏朦胧的雨帘。让应倪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就好像。
刚从晦涩的回忆里抽离,又进入到另一个与浇离周遭隔绝的空间。
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他握住伞柄的手背,腕骨凸出,青筋微微隆起。
“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桉:“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
车窗贴了隐私膜,隔得近了才能看车内的状况。
驾驶座被人往后挪了一大截,靠背放得很平,笔记本像是随手搁在的扶手箱。
看样子确实很急,急到要在车里办公。
应倪收回视线:“耳钉呢?”
“在车上。“陈桉的目光顺着她的脸颊下移,柔顺的长发搭在肩前,刻意遮住下颚和脖子。但眼尖的陈桉依旧看出了伤口,眉头飞速皱了一下。“对面练九阴白骨爪了?挠这么重。”
被发现,应倪也不遮遮掩掩了,抬起下巴,摸着脖子不屑一顾:“她脸上十个感叹号。”
“是么。”陈桉语气淡淡,似乎对她俩谁取胜并不在意。垂眼问:“你不会对她说‘有本事来打我’这种话吧?”
应倪抬眼,目光对上。陈桉眸子黑压压的,有点愠,一时间探不清他什么意思。
“不过连‘捅啊’‘朝这儿捅’‘怂货’都能脱口而出,没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话至于此。
应倪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在拐着弯阴阳她呢。
应倪语气硬邦邦:“对啊,有问题吗?”
陈桉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