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
“我后日就得去明府了,要我不在,有个石房总好过一点,不要担心心银子,我在那多做点活,托了李家的航船给你们捎来。”
她对以后的日子也有盼头,“多攒些,以后我们也在旁边凿口井。”
其实海岛人家造房,是看井在哪,就跟着造哪,有钱的就先挖井再造房,没钱的有没钱的过法。“哎呀,巧女,你说得在理,是该这样造,"王三娘也颇为赞同。
只是现在可不能动地基,海岛人的吉时不看黄历,只看海里的潮水。
潮水上涨便是吉时,对于他们来说,这样意味着财源涨,福禄涨。
等到十五大潮汛的时候动土,也就小半个月。大伙一块商量,要先造正屋,茅厕留一个,把边上石头理一理,开个小院子出来,用竹篱笆扎一圈,再从山里担点土来,到时候就在地上种些菜来,旁边放鸡笼鸭笼,鸭粪什么的肥田。
然后又商量周飞燕的屋子要起哪,至于怎么造,王三娘说:“我等会儿去瞧瞧她,强胜你就别去了,我跟她说说话。”
陈强胜笑着点头,他现在想,好好赚钱,好好把腿给练好,练得走路平稳些。
他这两天真的想明白了很多,小燕比他可有骨气得多,他也不能再软弱。
江盈知在一旁听着发乐,然后小梅问她,“阿姐,你明儿要做的肉松、酱料,全都做完了?”
她啊了声,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正最后全部人齐上阵,弄到很晚才弄完的,装在一个个大罐子里,江盈知还在封口的油纸上写了字。到第二天王良来她摊子上取,江盈知问他,“什么时候出海?”
王良掏出钱来给她,说好的三两,闻言算了算日子,“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又瞅眼后头的年糕汤,“咋了,今天卖起年糕汤了?”“给你来一碗?“江盈知笑眯眯地问。
“来一碗来一碗,"王良问她,“你今日这么咋这么高兴啊?家里有好事了?”
江盈知笑得更灿烂,“有很多好事啊,不过只能同你说一件,我们要造新房了。”
现在砖石已经去运了。
王良立马说:“哎呀,那真是恭喜恭喜,你等等啊,这年糕我晚点来吃,我先把东西运回去。”他倒是回去后,过了好些时候才回来,又用那辆板车运回来几个大蒸笼,还有手上捧着的东西。江盈知眯着眼瞧,那怎么那么像凤仙花呢。走近一看,还真是。
“这做什么?“江盈知看了看自己的手,“叫我染指甲?”
“你真傻,"王良说,“小满啊,你知不知道这在海浦也叫满堂红啊,送给你,祝你家里以后红红火火。”那是一盆开得很鲜艳的凤仙花,江盈知先谢过,又笑问,“从你们老大的院子里挖的吧。”
她上次去的时候,就见井边种了一大簇,红红艳艳的很好看。
王良含糊不清带过,这是从他老大住的屋子前面挖的,那里开得最好,之前卖房子的主家种的,一到初夏开始就长得很旺盛。
“那又是什么?不会你还拿了馒头吧,”江盈知看向后面高高摞起的蒸笼,有点惊讶。
王良哈哈笑,“猜对了一半,是米馒头啊,我们海浦有喜事的时候就要吃这个,我们晚些要出海了,可没法收到你的喜气。”
“喏,就买了这个,你拿去分了给你摊子上的食客,散散福气嘛,提前祝小满你新屋落成。”
江盈知不大容易被钱打动,钱她见过太多,赚过太多,但是很多充满人情味的东西,总能叫她动容。不管是这盆被挖出来重新种的花,又或者是这些高高摞起的米馒头。
王良实话实说:“我是粗人,这些全是我老大选的,反正他出钱嘛,你不要心疼,他对“熟人"都很好的。”“他也让我跟你说一句恭喜。”
江盈知想那当王老大的熟人可真好,她问,“又有什么事绊住了?不然我还能叫他吃一碗年糕汤。”王良先是忍笑,而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想想给他老大留点面子,忍住了没说,只说在鱼行里。毕竟说出来哪有人信,昨儿跑去江下街买了坛醉瓜,吃了几条就给自己吃醉了,人生头一遭日上响午还没起。反正江盈知不知道,王逢年真体会到了她说的,那种温暖而又晕乎乎的感觉了,因为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