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这德音之前都没听说她们会回来参加婚礼,现下太子却带着她一起回来,不知所谓何事?
郑家人自是跪了一地,徐太夫人跪的心甘情愿,看着矜贵的太子,娇媚的孙女,徐太夫人斜睨了李澄和徽音一眼,再耍横,也得在太子面前下跪。
太子进来之后,自有郑放和李澄等人招待,德音这边则由徐太夫人和纪氏请上座,徽音坐在她下首。王妃的地位当然不逊色于良娣,但是太子的身份高于郡王,好在德音想去看看她母亲徐氏,徽音也不必作陪在这里应付。德音肯定想去看看徐氏,她和徐太夫人见面容易,因为太子和何皇后巴不得她常常影响娘家人,所以徐太夫人递了牌子,很快就能排上了,但是徐氏在尼姑庵里,她无法见面。今日人多,又有妹妹这个郡王妃在,大家的目光也都不在她身上,所以她想去见见母亲。
至于徽音,索性她就去郑无恒的新房看看,不曾想那位荣嬷嬷正在此地,见她进来,连忙过来。“您忙您的,我就来这里看看。"她看着阿弟的新房,一瞬间有些恍惚,自己的弟弟也要成婚成家了。荣嬷嬷倒是对李澄很感兴趣,专门过来问起:“请王妃安,奴婢看王爷出落的这般好,心里是真高兴啊。”“是啊。王爷他智勇双全,又骁勇善战,大事儿小事儿办的身边的人无不满意的。“徽音夸起李澄来轻车熟路。荣嬷嬷一个劲儿的说:“这就好,这就好。”不知怎么,徽音想起吴王妃临终前让殷丽芳当王妃的事情,又听闻殷家姐妹很小就进王府当伴读,她都觉得很奇怪,但在淮阴王府时,此事知晓的人又不多,甚至连晁妈妈她安插了人去问,晁妈妈仿佛也不太清楚。正好有这么个人,徽音看着她道:“嬷嬷,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王妃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荣嬷嬷正色道。
徽音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我问的也是一些小事情。”
“您可知晓殷家和崔家有姻亲关系?”
荣嬷嬷立马摇头:“我们家都不认识姓殷的。”“哦,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徽音道。
荣嬷嬷一脸茫然。
新娘子崔月环是黄昏时拜堂进来新房的,荣嬷嬷作为崔家资深管事嬷嬷,已经把这里一切都打听好了,等新郎官掀了盖头后,荣嬷嬷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和她说了。“咱们住的是府上的东院,两边是厢房,后面是后罩房。家里太夫人深居简出,平日多在家中礼佛,侯夫人纪氏脾气倒是爽快,唯一两位姑奶奶,都是皇家的人,与您怕是难得见上一面。”
崔月环笑道:“方才我们拜堂时,已经见过太子和郑良娣还有淮阴王夫妇,郑良娣总笑,看起来极为和气,淮阴王妃神采飞扬,眼带锋芒。”
荣嬷嬷却道:“事情不能看表面,郑良娣很得宠,自然也和她的性情有关,但淮阴王妃能让淮阴王千里迢迢陪她回来省亲,也是不容小觑。”
“嬷嬷,之前姑母不是写信回来说让表兄娶姓殷的姑娘,怎么后来娶了郑家的一一"崔月环到底年纪小,也有许多疑惑。
李澄算起来是她嫡亲的表兄,只不过两家往来不多,一方诸侯,年轻英俊又护妻,即便是她,看了也羡慕的很,尤其是她近来要成婚,心中很恐惧,母亲就拿淮阴王夫妻举例,说天下也有十分恩爱的夫妻的。荣嬷嬷听了这话眉心心一跳:“这话您可千万别提了,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崔月环当然也有分寸:“好,我知道了。对了,嬷嬷,大姐姐今儿送嫁,又是一幅好似我母亲苛待她的样子,小家子气的很。她是庶出,跟着她亲娘在外长大,后来才被接回来的,可是我娘也没亏待她啊。”崔月环心想举凡士族子弟为了娶到门当户对的女子,之前都会纳妾侍操持,等娶妻之时,把妾侍送走。偏大姐姐的母亲不认命,还想和正夫人一较高下,也是活该。
更深露重,徽音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李澄:“太子今日来做什么的?”
李澄弯了弯唇:“太子想空手套白狼呢。”“哦,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徽音看向他。李澄打了个哈欠:“我和岳父商量好了,但此事还要回禀魏王,所以,明日我们要日夜兼程的回去,璟儿那里就有劳你照看了。”
徽音笑道:“那是自然,诶,对了,你猜阿弟现在和弟媳妇在做什么?”
她想问的是他们是在吃饭还是在喝交杯酒,李澄却语带暖昧道:“当然是做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了,只可惜你现在身子不好,我还得等。”
“你呀……徽音脸一红。
提起婚嫁,她看向李澄道:“我且问你,当年你母妃和你为何都看中了殷丽芳呢?你母妃娘家哥哥为了娶门当户对的士族之女,宁可拖到三十多岁才婚,而你也是很重规矩的,这我着实不懂了。”
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李澄那日破釜沉舟的救人来切断和殷丽芳的关联,这个牺牲太大了,这里也许有他果决的一部分,但究其根本,她还是想知道。
若李澄不跟她说实情,她也一直无法完全对李澄敞开心扉,尽管她其实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