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笑着想了个理由。
李珩却是一收折扇:“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一道回去你娘家,参加你弟弟的亲事。上次我们回去是有求而去,反而让你被你父亲看轻,这次回去,怎么都得衣锦还乡。”
德音总觉得怪怪的,她不知道李珩到底是为了拉拢李澄,还是为了徽音,抑或者是真的要陪她回去。但她也不能置喙太子,只好答应。
却说徽音回家时,正遇到崔家送妆来,崔月环不愧是清河崔氏出身,嫁妆异常丰厚,崔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和仆从提前一天来铺床,此时,正在纪氏跟前回话。“这是我们家主和主母要送来的嫁妆单,还请侯夫人过目。"崔家虽然不比当初崔训做上将军时的威风八面,但其世家身份依旧傲视冀州,嫁妆也能看出崔家的底蕴。纪氏翻看了一下嫁妆单,瞧上面写的不少是寿昌长公主的蒲桃镶宝石靶镜、顾恺之的花鸟图、卫夫人的字帖等等,这些嫁妆全部都是大有来头,足以见崔家之底蕴不同于寻常暴发的人家。她微微点头,让这些人下去忙。等她们离开,徽音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纪氏笑道:“你是王妃,何必做那个怪样子,躲在屏风后面,仿佛是你在躲着她们似的。”
“娘,我是怕麻烦,我的身份在这里,到时候请个安都要许久,还是算了吧。“徽音摆摆手。
母女俩对视一笑,纪氏忙儿子的婚事,但又想着女儿要走,难免牵挂:“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若是未成亲,在家中当然是最舒服的,但是李澄有他的责任在肩,这次能够陪着她回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多留在京里,也并非好事,徐州的军政权利不知道有没有人染指,京中对吕威磨刀霍霍。
多事之秋,还是先把自家的权利拿在手里最好。“该走了,我也舍不得爹娘,但能够回来与你们见一面,比什么都好。“徽音握住纪氏的手,也是心中觉得遗憾不已。
她虽然眷念家,但是很分的清楚轻重缓急,只要大家过的好,比天天在一起要强。
明日要成婚了,郑无恒的喜服都换了两套,徽音进来时,见他这傻样,又笑道:“你呀你,欢喜成什么样子了。”“姐,我不是欢喜,成婚了有个母老虎管着我有什么好。只是我没成婚,大家都把我当小孩儿看。"郑无恒有点郁闷。
徽音道:“你姐夫当年没成婚,也占了徐州……”“姐姐现在越发拿姐夫跟我比了,姐夫年纪比我大,本事嘛,也比我大点儿。“郑无恒还有点不服气。徽音讨饶:“倒是我的不是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也还未上过战场,日后要好好地,姐姐不盼着你如何的权倾天下,只盼着你平安。”
想起前世那个代替李珩中毒箭的弟弟,徽音眼眶一红,她嫁给谁,弟弟就对哪个姐夫真心实意的好。被刚进来的李澄看了个正着,他以为是明日郑无恒要成婚后,他们就得回徐州,所以妻子不舍,也是心中喟叹一声。李澄的父王母妃在世时,他也是备受宠爱,但爹娘去世,什么都靠他一个人,很久都没有这种家庭的温暖了。在岳父母家中,他们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的疼爱,一起出门时,岳父还特意送马鞍给他,生怕他吃不好,两位舅兄也尽力招待,他们犹自觉得不够。
他们的做法完全是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对他接近所有的好,甚至他说出计划时,岳父满口答应,根本就不加思索。
到了次日一早,郑无恒穿戴一新,拜别父母姐姐姐夫,带着卫士去崔家接人。
徽音想帮忙,纪氏并不让:“若是让你帮忙,那岂不是折煞你了,你是娇客,好好地就在家里休息。”“好,那就不忙活了。"若是普通的姑奶奶,回娘家帮忙迎来送往当然可以,她现在淮阴王妃,若是这般,会被人说失了体统。
况且连着赶路,风餐露宿,日夜颠倒,她小日子又不正常了,先来了五六日,结束了两日之后,又少量出血。身体不舒服,心情当然也郁郁,回到房中,恰逢李澄也过来,还特地问起:“小日子走了吗?”“又来了?”
“这不成啊,日后还是要找大夫专门看看。"李澄很担心。
徽音笑道:“没事儿的,成婚前小日子来总是痛,现如今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说完,她又道:“我现下让人正收拾东西装箱,等明日我们见了新娘子再走。”李澄也无法,不是他不疼妻子,而是他也记挂徐州,将帅不在,就怕底下人心思变。
徽音换了个月事带,和李澄一起出去,倒是碰到了崔家陪嫁的荣嬷嬷,她见到李澄连忙上前请安,李澄似乎也认得她,还道:“您怎么跟着过来了?”
荣嬷嬷笑道:“早听闻您和王妃归宁,现下总算可以给小主子请安了。”
李澄介绍给徽音道:“这是我母亲当年的贴身丫鬟,后来母亲出嫁前她就留在了崔家,小时候我还见过她一次。”
“现如今大家都到了一家子来了,可见有缘分。“徽音笑道。
荣嬷嬷也是止不住的点头,看向李澄的目光很慈爱。李澄还欲说什么,又说太子和德音回来,郑放让大家一起去接驾,众人又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