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州那边无事吗?"徽音问起。
李澄心中当然有些担心,但是现在如果他真的诛杀吕威了,日后威望大增,不愁别人取代。现在他打算的也是如此,甚至发现岳父也有此意。
所以,他安抚徽音:“无事,你放心吧,好好地和你爹娘共享天伦之乐。”
徽音颔首。
纪氏的精力旺盛,晚上本来准备随意吃一些,哪里知晓她又准备的小宴,徽音和李澄又过去用,家中还有丝竹之乐,大家一起用饭,倒是快活。
可这些听在徐太夫人的耳中就如同嘲笑她似的,罗媪不免道:“其实二小姐也差人送了补品过来,您不妨出去和他们见面,那又如何?她们难道还敢不敬着您。”徐太夫人往窗外看了一眼:“我听说淮阴王对二丫头很好?”
“是啊,晚上还特地过来接,又带着许多礼物送给我们上上下下的人,就连奴婢这里都得了江南最上等的布料,更何况是别人?"罗媪也暗自觉得可惜,若是大小姐嫁给淮阴王,恐怕早就儿女双全了。
徐太夫人就决定不再装病了,她准备看看这位淮阴王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
于是,徽音夫妻在次日就见到了徐太夫人身边的罗媪,说是她老人家身体大好了,想见见重孙子云云。徽音笑道:“原本回来那日就想给祖母请安,但是又怕惊扰祖母的病,如今祖母竟然大好,我便和王爷一起给祖母请安去。”
她这一说完,就见南妈妈面有难色:“王妃,您和王爷怎么能亲自去请安呢?”
“自家祖母,还胡乱摆什么架子。“徽音摇头。罗媪一听,惊诧自己和太夫人竞然忘记了,人家不是普通的姑奶奶归宁,那是王爷和王妃,君臣有别。她连忙道:“王妃虽然平易近人,但是我们太夫人也说规矩不能忘,过会子,她亲自过来看小世子。”徽音就没有再推辞了,等罗媪一走,李澄愠怒。也难怪徽音说徐太夫人刁钻的,王妃归宁都还摆架子,以前在家中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徽音呢?他得好好会会这位太夫人。
因为有罗媪带话,徐太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竞然坏了规矩,心中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打着看璟儿的名义过来,行礼当然是不想行的。徽音也没想真的要自家长辈跪下,连忙上前亲自扶起徐太夫人:“祖母何必行此大礼,您是我长辈,这万万不可。”
“礼不可废,王妃客气了。“徐太夫人素来就不喜欢徽音,知道她对自己这样,不过是假意装样子罢了,若真的敬重她,又何必摆架子呢?
这徐太夫人也不含糊,状似亲昵道:“你们刚一回来我就身子不舒服,就是怕把病气过给你们。”李澄笑道:“晨昏定省原本是孝道,只是我们匆匆回来,一路上亦是带着风尘之气,也怕过了病气给您。”显然徐太夫人开始注意到李澄,她原本以为太子李珩就已经是英俊无双了,贵气中带着儒雅,几乎很少人有太子那样的相貌,没想到李澄却是这般的好相貌,英姿洒落,眉宇清扬,且谈吐伶俐,虽然长在江南,但是一口官话说的非常好。
若是德音听自己的嫁给淮阴王倒好了,瞧瞧那胖小子,生的多可爱啊!
思绪拉回,徐太夫人开始叙旧:“我听说你母舅家是清河崔氏?”
李澄笑道:“小王的舅父正是上将军博陵崔训。”徽音听到李澄和徐太夫人说话自称小王,和母亲纪氏说话,他自称小婿,这其中差别还是挺大的,但你也不能说人家摆架子不对,人家本来就是王爷。
“哦,原来是他家,也真巧,你小舅子要娶的便是清河大房的女儿。这说起来,也是亲上加亲了,你舅父仿佛也有个女儿,后来嫁到张家去了。“徐太夫人为了显示自己懂许多,开始叙亲戚关系。
李澄点头:“家中离的远,自从父王母妃去世,已经有好几年没走动了。倒是不知晓舅父家中的事情,这回打算带着王妃也去舅父家看看。“要说李澄在吴王夫妻去世之后,也不是没给舅父来信的,这崔训总是推三阻四的,根本不敢真的棒他出头,跑一趟都不愿意,李澄那时孤立无援,也对这位舅舅淡淡的。
这些事情,他也没法和外人说,因为打下徐州之后,舅父还屡次来信。
想起母妃在世时,常常说她是舅父舅母抚养长大的,李澄也没法子做绝。
徐太夫人一听,又绕了回来:“就让家里准备些贺礼过去就好了。”
这些家长里短,李澄还没觉得徐太夫人有什么大问题,反正大家面上和气就好了,只要她不发昏,自己也正常相待。
就是没想到徐太夫人哪里忍得住,她先看了徽音一眼,又笑道:“我这二孙女,自小就是个顽皮的性子,若是她冒犯了王爷,王爷千万别在意,只管告诉我便是。”“您老放心,王妃性情温柔贤淑,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封地上的臣民都极好,很受爱戴。"李澄当然是说徽音的好话,他又不傻,说自己妻子的坏话,难道就能凸显出自己的好了?
徐太夫人笑眯眯的:“是啊,我这位孙女自小就讨人喜欢,当年还有年轻的公子为了她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