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鲜有新鲜事,有什么消息也都是为了皇帝打转。经常被人谈起的,也不过是又摘了谁的牌子,谁又能被皇帝临幸。
可偏偏一件小事,险些让后宫乱了套。
能被皇帝亲手抱进偏殿,也不过是哪个狐媚子有本事而已。
可要是说被皇帝抱着的女人,是个有夫之妇,还是个寡妇呢?
她贺云芙何德何能啊!
后宫众嫔妃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位为何冒这种大不韪,也要这么做。
而据一位当时在场的小黄门说,听说林贺氏晕了过去,皇上赶忙丢了折子就去了御花园。
能让皇帝这么上心,多半是那贺云芙使了什么妖术,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才会对一个寡妇念念不忘。
这事传得极其邪乎,就连贺云芙给皇帝使了什么秘制迷药,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可这男人和女人这点事,怎么能够以常理度之?更何况这后宫里,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之事,容不得各位妃嫔不上心。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竟然真的有人觉得皇上对那贺云芙有意,不然也就不会特意封她为女官,方便进出皇宫了。
很不幸,本就多疑的皇后,自打怀上龙舟,心里的疑心病就更重了。
听说了这档子事,皇后立马就坐不住了,她亲自选了些补品,就打着看望贺云芙的名义,前去偏殿一探究竟。
她刚进了偏殿,就听见皇帝在呵斥御医。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朕养你们就是为了说不能的吗?”
御医吓得赶忙跪下磕头,“陛下饶命!林贺氏如今昏迷不醒,实在是因为身子太虚了,并无实病啊!”
听见御医这么说,皇帝总算收住了怒意,沉声嘱咐道:“那就给朕用最好的补品,治病不会,调养身子还用朕教吗?”
“臣遵旨!”御医赶忙落荒而逃。
皇后拦住了想要禀报的苏公公,不禁眯着了眼睛。
什么时候,眼前这人,这般对过自己?
或者说,他又什么时候这么上心过?
看着昏迷不醒的贺云芙,皇后心中生出了阵阵止不住的杀意。
哪怕错杀,她也不想再多出一个比淑妃还厉害的女人,和她争夺本就不多的宠幸。
若是真被那个寡妇借机上位,怕是多少嫔妃都得死在她的手里。
“来了就进来吧,站在那做什么?”皇帝像是察觉到了皇后来了。
皇后整了整表情,轻声道:“臣妾给陛下请安了,不知林贺氏身体如何了?”
皇帝望向床边道:“唉,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一直昏迷,御医说是最近忧思过度,也不知这林贺氏,每天比朕还要忙吗?”
“陛下宅心仁厚,若是林贺氏知道,多半要感激涕零。您日理万机,可也要注意身体啊。”
“可惜啊,这天下容不得朕休息。”
皇帝随手接过一碗参汤,用匙羹小心翼翼地将参汤喂进贺云芙嘴里。
不论是神情和动作来说,都称得上是相当认真。很难想象当今圣上,竟然在做这种伺候人的小事。
一碗参汤被喂了大半,皇帝这才问道:“不知梓童今日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一听这近乎逐客令的问话,皇后面露微笑,轻声道:“回禀陛下,多亏了这林贺氏,妾身这孩子才能健康成长,今日听说她在宫里出了事,臣妾就过来看看。”
皇帝闻言,低声道:“好了,你现在身子沉,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皇后离开偏殿,皇帝又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贺云芙,随手拿起明黄色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
“让林爱卿进来吧。”
在会客室等了许久的林清舟终于得到了传唤,他几乎是刚一开门,就凑到了窗前,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贺云芙。
见嫂嫂没什么异样,这才单膝跪地道:“臣林清舟,拜见陛下。”
皇帝并没有让林清舟起来,反而开门见山道:“朕也就不和你打马虎眼了。林贺氏身体无恙,只是眼前还在睡着。不过这事情因昭华那丫头所起,我一定会给林贺氏一个交代。”
“臣替嫂嫂谢过陛下,只是还有一事,不知陛下可否答应臣呢?”
“但说无妨。”
“臣家中老母,听说我那嫂子在宫中昏迷,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臣斗胆请陛下应允,让臣把嫂嫂接回去医治。”
皇帝像是早就预料到那般,笑道:“可莫要让老夫人担心,一会朕派人把林贺氏送到宫门,你回去可要好生照料。”
……
贺云芙按说早该醒了,可是御医为了稳妥起见,用了大量安神补脑的方子,就让她一觉睡了两天。
起先她只觉得周身温暖,随后下意识地向周身摸索,只觉这墙壁看似坚硬,实则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