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赵王一改往日沉稳的模样,坐在那锦墩上,显得十分急切。
皇帝装作不知,假意询问道:“皇弟,你这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吗?不妨和朕说说?”
赵王也不在乎皇帝是否惺惺作态,叹了口气道:“皇兄,你有所不知。皇后娘娘不知为何竟给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下了份懿旨,说是要让她给那林贺氏当徒弟,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哦?”皇帝眼神一亮,当即调侃道:“朕怎么听说,是冯瑶特地求了母后,母后才准许她和林贺氏比试医术的?”
“这……臣弟那女儿着实顽劣,只是她最近偶感风寒,现在还卧病在床,这事不如就算了吧。”
亏赵王还能想出这种拙劣的借口,前几日冯瑶还活蹦乱跳地进宫来着,怎么就突然一病不起了?
皇帝显然不以为意,平声道:“皇弟,既然冯瑶病了,那就让林贺氏好好给瞧瞧吧,正好也借此机会好好学学医术。”
“皇兄……”
皇帝不给赵王机会,岔开话题道:“如今到了秋日,也该去南山狩猎了,皇弟怎么看?”
“南山狩猎?”赵王试探着问道:“皇兄莫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是啊,昭华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人家了,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在众多才俊中选个夫婿。”
赵王恍然,附和道:“还是皇兄考虑周到,昭华公主和我那女儿从小玩到大,年岁也相近,如今也该找夫婿了。”
这场南山狩猎敲定后,赵王又听见皇帝询问道:“你说这洛王府,是不是该派人去呢?”
赵王心说这皇兄是一点恶人都不想当,他假装寻思了一阵,谨慎道:“臣弟觉得,林清舟武艺超群,肯定是要去的,有他在您身边保护当然最为稳妥。那林贺氏就更不必说了,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好有人救治。”
“皇弟所言极是啊!”皇帝点了点头,当即吩咐道:“苏大伴,传朕的旨意,下月初十举办南山猎场,各家适龄男女务必参加。另外派个人过去知会林家一声,让林爱卿和林贺氏务必参加。”
……
皇宫长廊内。
小黄门正头也不抬地在前边领路,而贺云芙双手笼在身前,无心观赏廊外美景。
就在刚才,苏公公特地上门,通知她和林清舟务必参加下个月初十举办的南山猎场。
这事着实让两人犯起了嘀咕,谁不知道南山猎场一直是皇家子弟拉郎配的活动。到时皇家子弟就借此机会,选中心仪的对象,让皇帝赐婚。
只是这事和他们俩挨不上边吧?如今她守寡在家,而林清舟也有了婚约。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皇帝为何叫他们二人必须去,还是特意要苏公公过来知会一声。
想了片刻后,她刚要抬头,就看见小黄门一脸惊恐地停在了原地,嘴上还念叨着:“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啊!林贺氏可是皇后娘娘请过来的!”
说完,小黄门跪下磕头道:“公主殿下,您可别为难奴婢了。”
那公主丝毫不理会,一脚将小黄门踢翻在地,转眼间就来到了贺云芙身边。
“你就是贺云芙?”
只见这位公主殿下生得一副鹅蛋脸,原本一双杏眼,被她高傲的神情瞪得溜圆,那点亲和气质,被陈冲击的点滴不剩。
贺云芙只用一眼,就猜出她的来历了。
这位看似蛮横的公主殿下,正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昭华公主。
不得不说,昭华公主和皇后生得有七八分相似,当真是亲生母女。
“妾身林贺氏,给昭华公主请安了。”贺云芙赶忙见礼道。
昭华公主好奇道:“你认识我?”
“妾身也是第一次见殿下,不过您这相貌酷肖皇后娘娘,妾身也是斗胆猜测一下。”
按说听见贺云芙提起皇后,就连不给什么笑脸,也会客气两句。可这昭华公主倒是把脸一板,不善道:“你可知冲撞了本公主,是何罪名?”
罪名?
贺云芙被弄得有些疑惑,她不过是和昭华公主说了两句话,又何谈冲撞?
“臣妾不知!”
“哼!还敢嘴硬!”
也不知昭华公主哪来的火气,非得这般针对贺云芙,她命令一旁的太监道:“你们几个把她押去御花园跪着,母后那边我去解释。”
几个太监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贺云芙又怎么是对手。更何况这昭华公主不由分说地就要收拾她,要是真的还手了,那真就百口莫辩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贺云芙被人押到御花园。
她顶着烈日,开始琢磨到底怎么就得罪了,这个素未谋面的昭华公主。
贺云芙突然心思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听说冯瑶从小在宫中长大,她的年龄又和昭华公主差不多,该不会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