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我听说五弟在私宅金屋藏娇,便想会会这位佳人,看看她何德何能让一向心比天高的皇家五皇子精心维护至此。”
此刻只是简简单单的“听说”,谁也不知道究竟那些暗人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比如泪儿。
“你似乎耐性很好,不常外出,好在进京后的七夕出门了。我想要接近你,自然不会让北辰烨的那些人继续跟着你,而我也不可能贸然出现,这样会让你心生警戒。此乃下策,但是我的无奈之心,相信以阿妍的聪慧,定会理解。”
说罢,他看着阿妍,墨眸里流光晕开,一片赤诚。
一个隽秀男子这样看着你,你什么感受?
一个当朝皇子这样看着你,你什么感受?
一个贵为当朝皇子的隽秀男子这样看着你,你什么感受?
总之,阿妍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的妍姑娘决定说点什么来活跃一下气氛:“然而殿下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却发现佳人没有遇到,只遇到了一个蠢哒哒的吃货姑娘。她无德无能,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却能够吃掉一盆面再干掉一桌茶点。”
阿妍眨了眨眼,笑问:“殿下失望否?”
北辰煜唇畔漾起,眉眼皆蕴上了一层朦胧的笑意:“那个姑娘确实令我惊讶,但绝对不会让我失望。她不是国色天香,但是轻灵秀美;她不懂琴棋书画,但也不会矫揉造作;她在帝京举目无亲,但以绝对的姿态承担了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想,如果我是五弟,也绝对会尽力呵护这样的姑娘。”最后,他这样说。
他的目光,笼罩着阿妍。
阿妍很开心:“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真好。”
所谓榆木疙瘩,所谓不解风情,大抵如此。
北辰煜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没有预料到,阿妍竟然可以木到如此地步,半分回应也没有,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无。
捏了捏扇柄,北辰煜决定曲线救国,还是先聊点别的。
“阿妍,你说我费了好些心思到底是让你看出了端倪,说说吧,是从何处怀疑的?”
“怎么了?殿下是要继续用此招诱拐其她小姑娘们?”阿妍打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七夕那晚,她不知他凤隐龙藏。
“我连阿妍你都骗不了,何况其她女子?”北辰煜一句话挫伤了阿妍的自尊。
阿妍很不开心:“殿下,你不是刚刚才夸我聪慧的么?疑惑其实从七夕那天晚上就开始有了。”
“大婶是自己卖衣布的,却让我去‘无针坊’赢了羽衣霓裳来给她做招牌,这还说不清究竟是给她自己还是无针坊造势呢,岂不是很奇怪么?此乃其一。”
“其二,大婶让我往无针坊这边走,本来那么不讲理突然就轻轻松松放走了我,还没有让我留下任何物件抵押,似乎,她从头到尾的目的,都只是想把我推往无针坊,而不是让我赔钱。”
“最重要的一点,”阿妍弯唇一笑,“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殿下你牵着红线从桥那头走过来时,美到极致,却也正是最大的疑点。”
“老天是公平的,他从来不会让一个人幸运到极致,尤其是对我。”阿妍笑意莞莞,语气轻然,“所以,但他有一天对我太好时,我就会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场策划好的局。”
北辰煜没有安慰她,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甚至是一类的人,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他只是在说:“阿妍,我以后不会再策划属于你的局。”
这是他第一次,并不是抱着欺骗的态度,在做一个毫无价值的承诺。
然而阿妍,只是笑笑,显而易见的没有当真。
风过,刮走了一些比较莫名的情绪。
北辰煜对阿妍说:“帝京最美的时候便是秋季了,后日阿妍可愿与我一同去京郊游湖?”
阿妍一本正经地拒绝:“阿妍惭愧,后日已与友人约好一同赏菊。”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有什么友人。
北辰煜也不强迫,微笑道:“后日耿瑶小姐在府中设宴,届时会邀请诸多帝京贵女,如果阿妍尚在京中,只怕也推诿不得。”
阿妍:“……”
这些可怕的女人,她是真心畏惧她们。
如果后日她推了耿瑶的帖子却缩在府中或者在帝京某处溜达,可能真会被有心人看到然后在那些绢花面前巴拉巴拉。然后……阿妍不在意流言,但她现在不得不重视流言。
她还真不能待在京中,要寻个理由然后早早出城。只要出了城,若北辰煜有心总会再次“巧遇”。
再看看北辰煜,正好整以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