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花园内亭阁错落,花木扶疏,时值春日,琪花瑶草各尽其妍,假山流水各尽其妙。北辰煜凝立在花厅窗畔,正对着花园,瞧着这样的美景,深眸中如水似墨,流转着优雅的波光。
不一会,近侍递过一封密函,低声道:“殿下,南方的信到了。”
北辰煜接过,慢慢看了,然后将它就近对着烛火烧掉。烛火在明灭间跳跃,信笺寸寸成灰。
他不说话,近侍也不敢说话。
良久,他淡淡开口:“把事情交给一个地痞流氓,我北辰煜的人都去干什么了?”
近侍低着头:“兄弟们说,那里毕竟是五殿下的地盘,人五殿下也看的紧,与其我们下手打草惊蛇,还不如让地痞流氓下手来的方便,到时候也有个替罪羊。”
“不成功他们已是在打草惊蛇。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尚在,整个大启都是他的。”话是如此,语气也未变。
近侍头低得更甚。
“告诉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北辰煜走到桌案旁坐下,修长的手指曲起,轻轻敲击着案面,发出“笃笃”轻响,敲到了近侍耳朵里,也震到了他的心头。
“还有什么事么?”北辰煜的声音已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带着居高位者的雍容自若。
近侍却不敢大意,恭谨答道:“按照殿下的要求,已经寻到了一名舞姬,殿下要不要看一看?”
北辰煜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停,道:“宣。”
一个女子从厅外娉婷而来。
纱罗轻裹,抹胸半露,走起路来如风摆妖荷,婷婷袅袅,平白地酥了人心。如云高髻下一双含情目水波盈盈,轻轻流转间勾魂夺魄,十丈红软为之失色。
芍药笼烟,海棠含露。
北辰煜的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