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娘总行了吧?我去煎药,一会就回来,不准再气我娘了!”
话落,他自顾自的跑了。
三个外室面面相觑,完全不想过去管那白老太。
“真倒霉,一家被掏光了的穷鬼!”
“可不是嘛?听说他那能赚钱的婆娘跑了好几个月了,这白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刘娘咬牙,蹙眉:“你们怎么不早说?”
“那我们来这还有什么好处,这不亏死了吗?我可不想出去挖野菜讨生活!白春那个孬种,话说得好听,来这一天了,一口肉都没让我们吃!”
“哎哟妹妹,你还想着吃肉呢?等外头安静了,赶紧跑吧!这白老太都要升天了,再不跑,咱真要跟着捡野菜咯!”
“晦气!”
白老太听了都得从梦中气醒,瞪大双眼,狠狠的吸着空气,抖着手捂住胸口,指着那三个人,一时之间竟气得流下两行眼泪。
“嘁~原来是装晕啊?”
“.你们出.啊..出去滚.!”
白老太说话断断续续的,手背上都是细密的皱纹,青筋若隐若现,恨不得上前扇那几个狐狸精几巴掌。
裴三娘一扭一跨的上前,脸上是妩媚的笑,掐着老太婆的脸,娇声道:“别急啊~你这万一急出个所以然,二郎不得怨我们吗?”
“让我想想~先前二郎上青楼寻我作乐,你好像还背地里辱骂过我吧?这是为什么呀老婆娘?我难道长得不美吗?”
“难不成,你这把年纪了,还羡慕我讨二郎欢心啊?啊呵呵~那就没办法咯!”
话到这,裴三娘满脸含笑,扬起手一下下的拍在白老太的老脸上,临末还恶趣味的戳了下她的双眸。
“啊!”
“哎哟~”裴三娘无辜的收回手,可怜兮兮道:“白家老太~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告我状啊!”
白老太捂着自己的双眸,半弯着腰,眼睛一阵刺痛,不一会眼泪就哗啦啦流了下来。
“哎呀行了,回来吧!别把这老太婆给折腾死了!咱还没离开呢!”
裴三娘听劝,娇弱的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老太被刺激得更加清醒了几分,埋着头不忘赶人,厉声嘶吼:“.滚.滚开!我不稀罕你们待在这!”
“.你们三个贱货!马上给我死开!”
三人闻言变了脸。
做人外室,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骂“贱”。
“死老太婆,你以为我们愿意待在这吗?”
“要不是你那蠢货儿子管不住下半身,我们现在至于被人追着打骂吗?”
“就你那蠢蛋儿子,孬种一个!除了有点银子、好差使外,一无是处!就你把他当宝,你们娘俩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话落,三人甩手不干,直接回屋躺着。
白老太气得又吐了一地的污秽物,瞳孔中满是泪水,眼底猩红一片。
虎落犬阳,她精心垒起的白家,还是在她这一代倒台了。
白老太气愤的哭出声,恨恨的拍着桌,悲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啊?”
她没有生意头脑,便雇了经商的总管经营绸缎铺;没有刺绣的本事,更学不来那精细活,便纵容自家儿子娶了个穷酸女人。
几十年的精打细算,毁于一旦。
白老太在外的名声甚好,人前更是从不失仪,为此没少受气,没成想还是撑不住白家。
她恨得牙痒痒,却又不知道该恨谁,偏偏那三个狐狸精还不要脸的赖在这里,时刻给自己添堵。
也是在这时,她才开始怀念唯唯诺诺的成河清娘俩。
从不会忤逆她,对她唯命是从,就算是她吐出来的脏东西,俩人都会蹲下捧起来.
“.成..河.清.对.对对!”
似乎是想到什么,白老太的眼里露出一丝光亮,咧嘴笑,痴痴道:“.对对还有她们!”
“二郎.二郎啊.!”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高声呼喊着:“二郎~郎啊~”
白春灰头土脸的朝她跑来,一身白褂上满是污渍,急忙道:“娘,你又怎么了?”
“我在给你煎药,不舒服就自己回屋躺着,别瞎叫唤!”
白老太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几句堵了回去,闭眼忍了忍,告诫自己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你,快去把咱家那俩破小的马车拉来,咱从后门偷偷走,去把成河清娘俩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