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的不少,接着酒意,居然蛮横的把尔白扯入了怀中,他的举动完全不在尔白的意料之内,几乎是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他按在了身下,沉重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呼吸间都是浓重的酒气,呛得尔白有些喘不过气。
而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时隔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吻得霸道而狂野,好似要透过这个吻,诉说无尽的情愫,三年,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想她。
“季西深,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尔白在他怀中分离的挣扎着,若是往常,即便是挣扎,也不过徒劳,而这一次,尔白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把他推开了。
季西深的身体顺着沙发滑下去,咚的一声,脊背重重的撞在沙发背上,他保持着那个姿态,居然半响都没有动。
他抬眸看着她,墨眸微湿,唇角却好看的上扬着,随后,一缕鲜红的血丝顺着唇角缓缓的滑落下来,口中涌出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他强压住血气上涌,不让血吐得更多。
而这一幕,让尔白彻底的惊了,也慌了。刚刚被他强吻的怒气瞬间不见,她慌乱的跌坐在他身边,伸手不停的给他擦拭唇角的血痕,好似擦掉了,那些刺目的鲜血就不存在了一样,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自欺欺人。
然而,无论她怎么擦,都擦不净,因为,一直有鲜血不停的留下来。
“季西深,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尔白急的不停的掉眼泪,伸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无奈,他的身体太过沉重。
“小点儿声哭,你想把步希和冯妈都吵醒吗?你觉得三岁的孩子适合看这么血腥的画面吗?”季西深的声音都是虚弱的。
尔白用手掌紧捂住唇,抑制住哭声,却慌乱的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可等救护车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手足无措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哭什么啊,我死了,你应
该高兴才对,再也没有人纠缠着你,你想和谁约会,想和谁在一起,都没有人当你的绊脚石了。”季西深苦笑着,颤抖的伸出指尖,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尔白握着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冰凉,几乎没了温度。“季西深,你觉得你挺大义凌然的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你活着,我一样想嫁谁嫁谁,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们离婚了。”
她本来是想用激将法,没想到拿话这么一激,季西深猛烈的咳了起来,血吐得更快了。
“夏尔白,我看你是真的巴不得我赶紧死。”他一边咳,一边艰难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尔白无助的摇头,泪珠子不停的打落下来。
季西深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在他还能看得到的时候,吃力的伸出手臂,把尔白搂入怀中,“别哭,我不会死,不会……”
然而,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胃中的疼痛也是一阵强过一阵,意识逐渐的开始涣散不清。耳边,唯一残留的就是尔白的哭声与呼唤声,“季西深,季西深,你醒一醒,你别吓我,我怕……”
在他完全陷入昏厥之前,好在救护车及时赶到,而不断鸣响的救护车声,还是吵醒了冯妈和孩子,小家伙看到爸爸昏迷不醒,白色衬衫上还染着大片的鲜血,吓得不停的哭,哭的小脸通红,嗓子都沙哑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可无论孩子怎么哭闹,尔白这会儿也没有心思理会他了。她匆匆的亲了亲宝贝的小脸蛋,嘱咐他要乖乖听话,然后把他交给冯妈,自己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季西深被直接推入了抢救室,尔白慌乱不安的在外等候着,医生检查之后,对尔白说,胃出血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尔白颤抖的握着碳素笔,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之后,又是漫长的等待,等手术结
束后,已经是下半夜了,季西深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需要继续住院治疗,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他昏迷不醒着,但尔白一直守在病床旁,寸步不离。
季西深苏醒是第二天清晨的事儿了,他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就是趴在床边的小女人,脸色微微苍白,眼睑下是淡淡的青影,看样子应该是守了一夜。
季西深微动了下身体,试图起身,而胃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额头瞬间一层冷汗。他不敢再动,只能乖乖的躺着。
而尔白睡得很浅,他一个轻微的动作,她就醒了,见他醒来,苍白的小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你醒了?昨晚刚动完手术,别乱动。”
季西深听话的没有乱动,只是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昨晚都没好好休息过吧。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反正我也无所事事,在哪儿都一样。”尔白说着,抬头看了眼挂着的输液瓶,瓶中还有一少半的药液。
季西深侧过头,有些孩子气,又有些别扭的说道,“你在这里不适合,我们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听谁说过前夫生病,前妻来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