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姐姐孤单,所以,我买了许多许多的花放在这里,这样看起来就不那么空旷了,我想要姐姐走的安心一点。”
季西深缓慢的低头,凝滞的目光淡淡落在闫梦容身上,声音深沉低哑,“在这个世界上,梦萱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只要你好好的,她就会安心了。”
“不,她不会安心的,她死的那么无辜,那么凄惨,她是被人害死的。”闫梦容突然凄厉的哭喊了起来,她伸手扯住了季西深的袖口,微扬着下巴,泪水模糊了整张脸,哭的毫无形象可言。
“姐姐是被夏尔白害死的,姐夫,你会为姐姐讨回公道的对不对?你会把夏尔白绳之以法的对不对?”
季西深低敛墨眸,眸色深幽难辨,他俯视着闫梦容,俊颜严肃沉稳,配上一身的纯黑西装,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梦容,在公安局没有定案之前,谁是凶手,我们都不能妄下断言。何况,即便尔白是凶手,把她绳之以法也是公安机关的事。梦容,我不是审判者,国家的法律也不是我说了就算。”
闫梦容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之
间无法反应,只能不停的落泪。然后,她抱起了闫梦萱的骨灰盒,继续放声痛哭起来,哭的嗓子都哑了。
许久之后,季西深缓缓蹲下身,递给她一只白色的手帕,“别哭了,你姐姐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你哭的这么伤心,她也会难过的。”
闫梦容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一直和姐姐相依为命,现在姐姐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从今以后,我该怎么办。姐夫,我很怕,我真的好怕。”
季西深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梦容,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会适当的帮助你。”
季西深终究是有些不忍心这样对闫梦容置之不理,但他用了‘适当’二字,已经把彼此分得清楚。
“姐夫,谢谢你。”闫梦容把头靠在季西深肩膀,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季西深并没有马上推开她,而是由着她靠了一会儿,半响之后,才不着痕迹的移开身体,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而后对闫梦容说道,“梦容,我一会儿还有个很
重要的会,所以要马上离开。”
闫梦容瞪大了眼眸,神情错愕的看着他,“姐夫,你不陪着我一起给姐姐下葬吗?”
“不了。”季西深极为淡漠的回了句。他对闫梦萱的情意,也只能送她到这里。至于下葬,那是闫梦容的事。他没立场,也没义务。
闫梦容挽留不住他,只能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一步步离开。而当季西深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的回头。
闫梦容突然燃起了希望,她就知道,他不会狠心丢下她的。
“姐夫。”她娇声唤了句。
而接下来,季西深出口的话,却如同一桶冷水,彻头彻尾的把她浇蒙了。
“梦容,你真的亲眼看到尔白杀人吗?”
闫梦容身体颤抖着,只觉得一股寒意由心口传遍了四肢百骸。她唇片动了几下,想要发出声音,却被季西深精明又犀利的目光震慑住。
见她久久不语,季西深剑眉冷蹙,透出几分不耐,“到底有,还是没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闫梦容双臂紧抱着闫梦萱的骨灰盒,咬紧牙关,心一横,大
声的说道,“是啊,我亲眼所见,就是夏尔白杀害我姐姐的,她是凶手,凶手!”
闫梦容说到最后,几乎成了歇厉的嘶喊。
季西深微眯着眸子,目光深冷的盯着她,“好吧,希望你并没有说谎,梦容,我希望你明白,做伪证也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说完,漠然的转身,推门离开。
礼堂内,变得更加空荡,只剩下闫梦容一个人,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缓缓的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信封是让人温暖的玫粉色,只是已经被折捏的褶皱不堪。闫梦容低头看着信封,泪珠一颗颗不停的滴落在上面,晕开了一片。
“姐,姐。”闫梦容哽咽着,无助的低唤。她的额头贴着信封上,沉默久久。而这封信,是闫梦萱最后留给她的东西。
就在昨天的此刻,她的姐姐还活着,并且,亲手为她收拾好行李,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闫梦萱给她买了一张回老家的票,并且千叮万嘱,让她千万不要再回来。
“姐,我不想走,我想陪在你身边。”月台上,闫梦容仍然窝在姐姐温暖的怀抱中撒娇。
“傻丫头,姐姐是将死之人,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梦容,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着坚强独立。”闫梦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并再次嘱咐道,“梦容,你记住姐姐的话了吗,离开之后,千万不要再回来,一个人在老家好好的生活。还有,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奢侈度日,如果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