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守所大门,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扬扬洒洒,仍人心生莫名的忧郁。
季西深靠在门口的廊柱上,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沉闷的点燃了一根烟,淡漠的吞吐着烟雾,一双凤眸敛得极深,深的有些骇人。
而此时,一辆黑色宾利车缓缓驶来,在正门口停住,率先下来的是苏建辉,他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紧接着从车内走下来的是夏曼清,她的手放在苏建辉掌心间,两个人相交叠的手,姿态亲密而自然,苏建辉手中的伞一直撑在夏曼清头顶,一侧的肩膀已经落了许多的雪花,他却毫不在意。
他不知和夏曼清说了什么,她温温的点头,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态。待抬眸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季西深,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僵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了苏建辉的手。
因为苏建辉是背对着正门口的方向,所以并没有看到站在廊柱旁的季西深,等到转身之时,也不由得变了些脸色。
两个人相依偎着来到门廊之下,苏建辉收起了伞,下意识的轻咳了几声。
季西深一双深眸,眸光冷幽,呵,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他的岳母和他的姨夫居然搅合在一起了,
看两人相处时的神情,说是偶遇,打死他都不信。
“姨夫,妈。”他掐灭了指尖的烟蒂,恭敬的来到两人面前,神态自然,绝口不提两人之间不正当的关系。
苏建辉也是明白人,和季西深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温声对身旁的女人说道,“曼清,你先进去看尔白吧,我和西深有几句话要说。”
“嗯。”夏曼清十分听话的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季西深和苏建辉重新回到车里,两个人坐在后面的位置,司机很识趣的推门走的很远,在外面等待着。
季西深将烟盒递到苏建辉面前,随后又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蒂。苏建辉吞吐了几口烟雾后,目光暗淡的散落在一角,轻微的叹息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尔白是我的女儿,我和曼清的女儿。”
季西深漆黑的墨眸中一闪而过震惊之色,但很快便回复了平静。难怪,苏建辉对尔白宠得超出了界限,难怪,姨妈总是看尔白不顺眼,曾经许多解不开的疑团,终于有了答案。
“尔白她……”季西深迟疑的开口。
“她不知道,我和曼清也不太希望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再掀起一波身世之迷,尔白不崩溃才怪。”
苏建辉轻弹了下指尖的烟灰,对于他和夏曼清之间的事,显然没有多提的意思,毕竟,季西深是江婉茹的外甥,毕竟,他是婚内出轨,总是有些理亏的。
“尔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苏建辉复又询问道。
季西深俊颜微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已经疏通了关系,会对她特殊照顾,但尔白现在怀着身孕,关在里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他言语之间,都是担忧与焦虑之色。苏建辉冷扫了他一眼,冷斥了句,“现在知道担心了?早管干什么的,和你说过多少次,少在外面惹那些桃花债。”
苏建辉训斥季西深,明显是五十步笑百步,他年轻的时候还不是惹了风流债,但老丈人训女婿,季西深态度谦虚,一声不敢吭。
训完之后,苏建辉又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毕竟出了人命,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了,现在只能找律师打官司,我相信尔白不会杀人的。”季西深答道。
“嗯。”苏建辉点头,在这一点上,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的。“法院那边,我尽量疏通关系,但毕竟是人命官司,没有人敢一手则天,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先找律师吧,我听说江律师是专攻刑事案
的,这个人经手的官司从未输过。”
“您放心,我会办好的。”
“西深,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尔白究竟有没有杀人,她都不能有事,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此时,苏建辉收起了往日的慈祥与和蔼,眼神尖锐而犀利。
季西深沉默的点头,他又何尝希望尔白有事呢,否则,他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尔白怀着你的孩子,发生这种事,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你先回去吧,好好解决掉这件事,别再让我失望。”苏建辉微恼的掐灭了指尖的烟蒂。
季西深淡漠的点头,推门刚要离开,却听苏建辉又道,“我和曼清,是因为尔白的事才见面的,并无其他。在你姨妈面前,尽量不要提及,婉茹那个人,最是容易多心。”
“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另一面,闫梦萱的尸体经由法医进行尸检,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到一点之间,除了胸口那一刀致命伤意外,身体上并无任何明显的伤痕,完全看不出死前有任何挣扎撕扯过的痕迹,死相也非常的安详。
尸检之后,人就可以入殓火化。闫梦容作为闫梦萱唯一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