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更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间,呆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季西深温柔的望着她,浅扬唇角,“尔白,你还是那么心软,即便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你还是不忍心伤我,不忍心让我难过。”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面颊,却被尔白下意识的侧头躲开。她微蹙起眉心,冷淡的回了句,“你别想太多了,是妈求我不要让你知道。”
季西深温柔的凝望着她,目光中有太多的疼痛与歉疚,他俯身,半跪在尔白面前,轻轻的执起她冰凉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间。
“尔白,对不起,是我害了夏家,也伤害了你,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把夏家原原本本的还给你,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照顾你和我们的宝宝。尔白,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尔白看着他,视线逐渐的模糊,唇角却讥讽的上扬,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那般的决绝。“季西深,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说重新开始,就可以重新开始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尔白低垂着头,双臂撑着床壁,一颗疼痛的泪顺着苍白的脸颊砸在季西深手背上,带着一股灼热的痛。
“季西深,事到如今,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改变结局。即便你把夏家还给我,我们也回不去当初……”
即便没有仇恨,他们之间仍然有闫梦萱,有赵羽珊,她们就像是深深的沟壑一样横在他们之间,曾经,尔白傻傻的,不顾一切的奔向他,结果,就是坠入沟壑,摔得粉身碎骨。
他们已经无法回到当初,更不可能重新来过了!
尔白低头沉默,虽然她不再开口,而季西深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上次你问我和赵羽珊究竟是什么关
系,尔白,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有碰过她,她流掉的那个孩子,也与我无关。”
季西深说话的时候,一双墨眸盯着尔白的眼睛,神情非常认真。“我承认,在你回国之前,我的确想要利用赵羽珊来达到报仇的目的,可是,我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连敷衍她都不愿意,更别说和她结婚,一起生活。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而就是这个时候,你回国了,我见到了你,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至于赵羽珊的孩子,是她在酒吧酗酒,和陌生男人彻夜情的结果。”
尔白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眼中有泪不停的落下去。
季西深伸出修长干净的指尖,温柔的擦拭着她脸颊上冰凉的泪痕,并继续解释着,“还有,闫梦萱的事,我的确是骗了你很多,但并不是因为我和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她而破坏我们的婚姻和感情,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善意的谎言对你更好,却没想到,反而伤你更深。”
尔白哭泣着摇头,伸手试图推开他,“别说了,我不想听。”
一直以来,闫梦萱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插在她心上,关于她的任何事,尔白都不想再听。
“可是我要说。”季西深拔高了音量,双手紧扣在她肩膀,迫使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一直以来,我照顾闫梦萱,并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因为她是病人。以前你问我她得了什么病,我不告诉你,一来羞于启齿,二来,我想给梦萱留一点颜面,因为,她感染的是艾。滋病。”
“怎么,怎么会这样?”艾。滋病三个字,让尔白不由得震惊。
季西深苦笑了一声,有太
多的无可奈何。“她曾经被欺负过,欺负她的匪徒是艾。滋病携带者,所以,她被传染了。当初婚检的时候,她被检查出来感染了艾滋病,她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所以选择不告而别。后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恶化了,医生说,如果治疗得当,她的生命大概剩下3—4年左右,如果治疗不得当,随时都可能会丧命。所以,很多时候,我选择丢下你,而跑到她身边,并不是因为她比你重要,而是因为,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可是,闫梦萱她已经没有了。她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季西深说完这些,再次握住尔白冰凉的小手,可是,他发现,无论他握的多紧,他都无法再温暖她。
尔白有些生硬的把手从他掌心间抽离,眼泪哭尽之后,目光再次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季西深,你的话说完了吗?你觉得,你解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和赵羽珊真的没有发生关系,就算你对闫梦萱只是责任,并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可是,你陷害夏家,你把我爸送进监狱,你利用我,伤害我,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曾经那个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夏尔白已经死了,季西深,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手?”
季西深的头沉重的靠在她膝上,疼痛的紧闭了双眼,沙哑的回答,“因为我相信,我能让你起死回生。”
尔白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做了一次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