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后,季西深高大的身体僵硬笔挺的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她,用悲伤至极,疼痛至极的目光,看着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冷漠的背影。
然而,未等尔白离开病房,只见她身体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下一刻,突然昏倒在地。
“尔白!”季西深惊呼一声,当尔白在他眼前突然间倒下的那一刻,季西深整个人都懵了,除了心口窒息般的疼痛,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知觉。
季西深不顾一切的来到她身边,第一时间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大声的呼喊着,“医生,医生!”
而平佳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当看到季西深抱着昏迷不醒的尔白从病房走出来时,一时间也有些发蒙。
“尔白,尔白!她怎么了,季西深,你把她怎么了?”平佳厉声质问道。
而季西深根本无心理会她,跟随着医生,大步向抢救室而去。
闫梦萱和闫梦容也跟随着走出来,两人面面相觑,闫梦容心直口快的嘀咕了一
句,“夏尔白不会是故意的吧,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别胡说。”闫梦萱瞪了妹妹一眼,目光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还好没人听到。
她比闫梦容沉得住气,并没有口无遮拦。但她心中所想,却是与梦容一致的。当她听到西深同意和夏尔白离婚的那一刻,心中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只要没有夏尔白从中阻拦,那么,她和西深之间,是不是就能回到当初了。
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她只要他们回到从前,回到他爱上夏尔白以前。
可是,却偏偏那么巧,夏尔白就在即将离开的刹那,倒在了季西深面前,别人或许看不出,但她太了解西深了,她读得懂他眼中的悲伤与慌乱,她看得出他有多在乎夏尔白,甚至,已经逾越了对她的在乎。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尔白被医生和护士推进去之后,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反而更让人不安与恐慌。
季西深高大的身体半靠在抢救室外的窗口旁,烦躁不安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掏出一根
烟,夹在两指之间,并没有点燃。
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外面的人就越发的慌乱,平佳在抢救室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有时还趴着门缝往里面看。
季西深看似很沉得住气,而脸色却越来越沉,两指用力,指尖的烟蒂被挤压的扭曲变形。
闫梦萱在闫梦容的搀扶下来到季西深面前,温声安慰道,“西深,别太担心了,尔白会没事儿的。”
季西深的目光从她温婉的小脸上一扫而过,只是极淡漠的应了一声而已。尔白本身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种病受到强烈的刺激很容易复发,而一旦复发,就很难治愈了。如果尔白……他现在当真是追悔莫及,他真该死,为什么要说那些来刺激她呢,他真的是被仇恨冲昏头了,他恨夏家,但尔白是无辜的啊。
心越发的烦乱不安,而眼前,平佳与闫梦萱姐妹又开始争执起来,吵得人头疼不已。
“呦,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听的我都觉得恶心。你嘴上说希望尔白醒过来,心里却巴不得她死
呢吧,她死了,正好给你们这对狗。男女腾地方。”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些。”闫梦萱苍白着一张小脸,瞪着一双美眸,毫无示弱的还口。
“黄总监,我姐可没得罪你,别像只疯狗一样的乱咬。”闫梦容插嘴说道。
“我就疯狗怎么了,也比不要脸的骚—狐—狸强,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憋不住就去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啊,眼睛只盯在别人老公身上算怎么回事,真恶心。”平佳说完,还忍不住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证据,这样污蔑我?我可以找律师告你的。”闫梦萱眸中泪光盈盈,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但出口的话却条理清晰,目光平静清冷,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你从上到下都写着“烂人“两个字,还用什么证据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闹的越大越好,曜杉集团总裁婚内出轨,不要脸的小。三还告正室,这消息若是卖给各大报刊杂志,一定能卖个大价钱
吧。”平佳的嗓门本来就大,嚷嚷的声音满走廊都能听见,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闫梦萱脸皮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鄙视与异样。
她就站在季西深身旁,抬起含泪的双眼,委屈的看像他,一副求救的模样。“西深……”
而季西深一直压低着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场,一双凤眸深梦容潭,丝毫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完全把她当作透明空气,甚至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的触碰。
闫梦萱微微一愣,但她是精明的女人,此时不是胡闹的时候,只有继续扮演弱者的角色,才能博得同情,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