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尔白走后,赵丽萍急切的坐到羽珊身边,狠狠的掐了把她胳膊,“你这死丫头,又满嘴跑火车。”
“我没有,妈,你真当我喝醉了胡说八道吗?酒醉还三分醒。”赵羽珊靠在沙发上,目光阴森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季西深刚插手洗钱的事,爸就出事儿了,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你就算有证据也告不倒他,你可别再给我惹事了。”赵丽萍担忧的说道。
“所以,我才怂恿夏尔白去。心爱的男人,出卖了最亲的父亲,她不冲动才怪,而人冲动的时候,一定会失去理智。”
“可她就这么跑去质问季西深,只怕他们的婚姻也要到头了,那……”赵丽萍欲言又止,神情中略有几分忧心,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眼桌上的支票。若是少了这份供给,她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
而一旁的赵羽珊却突然尖利的嘶喊了一声,“我就是要他们离婚,我得不到的东西,夏尔白也休想得到!”
季西深真的以为一张支票就能把她打发了吗,她不好过,他们就都别想好过。
而另一面,尔白快步坐进车内,吩咐平佳开车。
“怎么了?是不是姓赵的那两个女人欺负你了,我去帮你出气!”平佳自然看出她脸色不对,担忧的询问道。
“开车,去医院。”尔白脸色惨白,紧咬着唇,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手臂的伤口又疼了?”平佳继续问道。
“我说开车!”尔白突然间嘶喊了一声,眸中雾气蒙蒙的,情绪也十分激动,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好,好,马上开车。”平佳不敢再激怒她,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车子如箭一样,离开了夏家。
尔白几乎失去理智的冲进病房中。砰地一声撞门声,惊了屋内的三人,季西深,闫梦萱与闫梦容姐妹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
“尔白,你怎么来了?”闫梦萱率先开口,而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病床旁的季西深,只见他剑眉深锁,俊颜沉冷,一时间,她辨不出他的情绪,却莫名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忧伤。
来不及多想,闫梦萱故作慌乱的解释道,“尔白,你别误会,西深只是来探望我而已,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她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尔白只觉得可笑,她演技这么好,不去拿金马奖都屈才了。但她今天没心情看闫梦萱演戏,她在季西深面前停住脚步,仰头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直到此时此刻,她在他的眼中,仍然看不到半分波澜,他总是这样的深沉冷静,冷静的近乎冷漠无情。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吧,别打扰梦萱休息。”季西深牵起她的手,就打算离开,却被尔白用力的甩开。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问你几句话就离开。”尔白依旧看着他,固执而倔强,但清澈的眼眸中,泪光不停的闪动着。
“季西深,你把夏氏集团占为己有,我可以不在乎。我甚至不在乎你娶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害的我爸爸坐牢?还有我舅舅的事,也是你做的吗?你告诉我啊!”
季西深低头凝视着她,凤眸敛得极深,一双深邃的墨眸之中,深藏着波涛暗涌的漩涡,深冷的骇人。
夏尔白这么理直气壮的跑来质问他,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夏航悦把一切事实和盘托出,那他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尔白深深的凝
视着他的眼睛,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应。她多么希望,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说:不是他,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真的不希望,是他加害她爸爸,如果这样,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原谅他,他们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然而,半响的沉默后,她听到季西深用淡漠的近乎无情的声音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他话音刚落,尔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手臂,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盛怒之中,尔白的力道不轻,出手也很快,季西深几乎来不及闪躲,当然,他也没打算躲,硬生生的被她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一旁的闫梦萱和闫梦容都惊呆住了。
“西深!”梦萱惊慌失措的下床,来到季西深身边,伸出柔软的下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颊,却被季西深冷漠的推开。
她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好在闫梦容在后面及时的扶住了她。这下,两姐妹都不敢跟着搀和了,只能老实的站在一旁观望。
“季西深,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尔白冷漠的,苦笑着。泪珠在眼眸中不停的打转,她却紧咬着唇,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如果你想要夏氏,你可以告诉我,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最亲的人,你难道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