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深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伸出手臂,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头,那姿态就好像哄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很久,梦萱是回来看病的,等她病好一些,就会离开了。你不是问我相不相信你没有撞倒闫梦萱吗?我相信,我的尔白那么善良,她绝不会伤害任何人。也许梦萱是太紧张了,也许她是故意说谎,但她是病人,即便她错了,我们也要多体谅她一些。”
其实,季西深走进厨房的第一眼,就看到尔白也被烫伤了,可闫梦萱的病情一直在反复,烫伤很容易引起感染,所以,他只能先顾及梦萱。在安顿好她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去追尔白。
“梦萱,她病了?”尔白迟疑的询问,她后知后觉的想起,第一次见到他和闫梦萱在一起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当时,闫梦萱身上的确穿着病人服。
“嗯。”季西深点头,神情有几分沉重,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尔白偏偏还是问了。
“她得了什么病?”
季西深沉默了,他不想说的太多,他也不想尔白知道的太多。艾滋病这个词太过敏感了,他只要说出口,必然会牵扯出太多的曾经,而那些,都是他不愿去回忆的过往。
而他不说,任谁也无法逼问出什么。尔白苦笑着,摇头,又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她的病要多久才能好?如果一辈子也好不了怎么办?”
尔白当然没有意识到闫梦萱得的是绝症,她
脱口而出的一句,恰好说在了季西深的痛处。
“夏尔白!”他出口的声音瞬间冷梦容霜,“尔白,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有意思吗?我说过,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离婚,即便闫梦萱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能在一起,三年前我们就不会分开,而既然分开了,就证明我和她没有缘分。现在,她病了,我帮她,出于朋友之间的情意,仅此而已。难道就因为这样,你要和我离婚?”
尔白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不得不佩服季总裁的口才,不愧是谈判场上的高手,有理走遍天下,无理也能辨出三分。
“季西深,你爱我吗?”良久的沉默后,尔白哽咽着问道,被褥之下,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单。
如果他是爱她的,哪怕仅仅是一点点,她都愿意相信他所有的话,她就有勇气继续和他走下去。
而季西深凤眸深敛,目光中浮起不耐的神色,语气也十分生硬。“翻来覆去总是这个问题,好,我回答你。爱,我爱你,现在满意了吗?”
尔白茫然的看着他,卷曲的长睫颤动几下后,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从他们走进家门,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却没有一句比‘我爱你’这三个字更伤人。他的语气中,尔白感受不到半分真情与温暖,满满的都是敷衍与不耐。
小的时候,老师教过反问句,尔白觉得,季西深现在就是
在说反问句,他说‘我爱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不爱。
尔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抹掉脸上的泪,她快速的掀开被子下床,随手从柜子中拿出一条长裤套在身上,衣料摩擦着红肿的几肤,锥心的疼着,可是,她顾不了那些,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他,否则,她真的会疯掉的。
“去哪儿?”季西深急切的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闹够了吗,你腿上还有伤呢,担心感染。”
尔白并未挣扎,而是十分平静的对他说,“西深,我觉得,我们现在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季西深只觉得一阵的头疼,她说需要冷静,就意味着冷战的开始。他无奈的叹了声,松开手臂放开她,动作都是极小心的,生怕在碰到她腿上的伤。
“好,你乖乖的到床上躺着,我今晚到公司加班。”
“这次是真的加班?”尔白嘲弄的勾动唇角。
“随时欢迎查岗,老婆大人。”季西深邪魅的一笑,再次缠了上来。
“我没那么无聊。”尔白推开他,动手开始收拾东西。“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到宿舍和平佳一起住。”
季西深伸出两指,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这一次的冷战,看来要比每一次都严重,因为,以前的尔白,从来没离家出走过。而她现在要离开,也许,就意味着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家了。
就因为闫梦萱的出现,就因为‘我爱你’这么一句苍白的毫无意义的承
诺,她就要离开家,离开他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婚姻真的太过脆弱不堪。
季西深的力道很大,把她扯到床上坐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很深,也很复杂,似乎藏了很多的东西,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询问,“你想带什么,我帮你整理。然后开车送你过去。”
他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然后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鞍前马后的给她拎行李,又嘱咐她别忘了吃消炎药,伤口不能碰到水,以免感染。俨然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