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西深转动方向盘,情绪几乎没什么波澜,只是微弯起唇角,笑道,“还吃醋呢?就这么点儿小事,别没完没了的。”
他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而尔白却无话可说。似乎每一次,他深深的伤了她,却都不自知。他觉得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她的心伤了痛了死了,还不算吗?!
他开车带着她回到他们自己的别墅。车子在院中缓缓停下,熄了火。季西深率先下车,并把尔白从车内抱出来,一路抱入卧房内,都没让她走半步路。
他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边,并蹲在她面前,想要卷起她的裤腿查看伤势。可衣料早已黏在血肉模糊的几肤上,扯一下,尔白就疼的不行。
“很疼吗?”他抬头看着她,凤眸中隐隐有疼惜之色。
尔白回望着他,苦涩又嘲讽的一笑,原来他知道她也被烫伤了,只是,他先抱起的那个人,是闫梦萱,而不是她。
“你烧一壶开水倒在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不疼了。”尔白没好气的回了句。
而换来的却是季西深邪气的笑靥,英俊逼人。“还能和我贫嘴,看来伤的
应该不重。”
季西深说完,从楼下厨房中取来剪刀,直接把她裤腿的布料剪开,才顺利的把染血的裤子从尔白身上脱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尔白身上只有一条贴身的底。裤,她苍白的脸颊微红,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半截烫肿的小腿。
季西深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耐心的给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但显然没有对待闫梦萱时那样的小心翼翼,又是弄疼了她,尔白提出抗议,他还会说骂她一句,“你傻啊,看到汤碗翻了,就不会躲开,活该。”
这样的情景,让尔白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
一男一女两个人走在路上,女人一不留心撞到了电线杆上。如果男人温柔的说:宝贝,撞疼了没有,用不用去医院?等等,那么,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是情人。
如果,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骂着:你傻啊,长没长眼睛,看到电线杆子还往上撞。那么,他们的关系,一定是夫妻。
季西深对待闫梦萱,永远是温柔的情人。而他对待自己,呵呵,他们都没有好好的恋爱过,怎么就像毫无激情
的老夫老妻了呢。
尔白呆愣的看着他,突然出声说道,“季西深,我没撞倒闫梦萱。”
季西深手上拿着棉棒,正在给她擦药。他迟缓的抬头,凤眸微微的眯起,隐约间,带着一丝丝的无奈。“你还是这么固执,尔白,任何事都不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有时候,对与错,其实并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也许吧。尔白在乎的,也许并不是对错,她要的,只是他的信任而已。只可惜,季西深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藏在被子中的拳头紧握着,尔白很坚决的说道,“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在我的认知中,任何事,除了对,就是错。就好像,除了爱,就是不爱一样。”
季西深用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神情也凝重了几分。他知道闫梦萱的出现会给他们的婚姻带来一定的冲击,所以,他才选择隐瞒,可是,现在看来,这份冲击的力度似乎已经脱离他掌控。尔白比他想象的更介意,更在乎。
“尔白,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尔白生硬的回答,眼底已经隐隐有泪光闪过。
她一直在自欺欺
人着,即便她在医院撞破季西深与闫梦萱在一起,她还是不愿去面对现实。因为她不想离开季西深。可是,当闫梦萱真真正正站在她面前,当她亲眼看到季西深对待闫梦萱时的温柔与呵护,尔白知道,她再也无法继续逃避了。
她信命,也许,他们今生的缘分太浅了,命中注定,她只能陪他走到这里。即便她不甘,她痛苦,也改变不了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
她想对他说:季西深,我们离婚吧。
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理由不是闫梦萱,而是,他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即便他是那么那么的疼她宠她,可宠爱终究不是爱。
尔白薄唇微弱的颤抖几下,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离婚’不过短短的两个字,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季西深深沉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忽而邪冷的扬起唇角,“你想说的是离婚吗?”
尔白抿唇不语,算作默认。
季西深却突然把她扯入怀里,力道甚至有些蛮横。“夏尔白,我告诉你,离婚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他就那么霸道的,堵死了她唯一的退
路。尔白有些失控的推开他,怒吼了一声,“季西深,那你还想让我怎样?傻兮兮的继续被你蒙骗吗?什么出差,应酬,加班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
她吼完,把身体蜷缩成一团,靠在床角哭。而季